陈二舅大摇其头:“妹夫不到地步,没有悟透天机啊。”
阿萁插嘴笑问:“二舅舅悟到了什么天机?”
陈二舅念道:“人道多子是福气,我道通通是狗屁。几世同堂有何幸,天天争得眼乌青。别看老婆是娇花,几年就变母夜叉。”
阿萁呆了呆,明知不妥,忍不住想笑,直憋得满脸通红,眼角沁泪。阿豆坐箩筐里撩着手问:“二舅舅,母夜叉生得什么模样?”
陈二舅苦着脸道:“前头还天晴,后头就下雨;先才笑欣欣,转眼哭啼啼;睡前还气平,醒后却骂鸡……”
陈氏委实忍无可忍,伸手轻推了陈二舅一把:“阿兄,你是吃得醉了?胡话连篇。”又问道,“你可是和二嫂嫂吵了架?”
陈二舅梗着脖颈怒道:“哪个与她吵?哪个敢与她吵?她是阎罗王的亲妹妹,罗刹国的罗叉娑,只差没把我掏去活吃了。”
施进大笑:“可见二舅兄真个与二嫂嫂吵了嘴。”
阿萁跟着拿手指冲着陈二舅刮了下脸:“定是二舅舅与二舅妈吵了嘴。”
陈氏无奈,道:“阿兄,你与嫂嫂有儿有女半辈的夫妻,还争个什么长短高低的?”
陈二舅大呼冤枉,道:“哪个与她争,我堂堂男子汉,拳上立人,胳膊走马,谁个会与她一妇人吵嘴斗气,实是我做小伏低受了一肚子的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