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进道:“你我姊夫郎舅哪用这般生分,再者,与舅兄吃酒也是合心快意事。”
陈二舅笑道:“是妹夫你客气了,我知道你度量我不趁手,实非为此,我历来在这吃酒都是先赊了来,末了再清算。”
店家婆抄着抹布立在炉子那偷偷撇嘴。
阿萁暗暗看在眼里,想着自家二舅嘴里定有一些不实之处,不然这店家婆不会满脸不以为然。
陈二舅混人一个,看阿豆站在地上,两手扒着桌子,露出半个脑袋张望,便拿筷子夹一颗酥豆喂与她吃,阿豆眯着眼吃了,他又拿筷子沾了一点酒递过去,阿豆两眼闪了闪,照旧吃了。
阿萁不错眼实着阿豆,见她吃了一筷子酒,抿抿唇,咂咂舌,尝出味,辣得两眼泪汪汪,将嘴一扁就要哭,连忙将面汤喂与她。
施进与陈二舅哈哈大笑,惹得陈氏嗔怪不已。
陈二舅混归混,还知晓得分寸,与施进略吃了几碗酒,问问如何猎得猪,又问问家中诸事安好,停了杯箸道:“三妹妹,妹夫,随我一道家去先,再耽搁,阿爹知晓又要祭出棍棒,如今我儿女半大,再拉不下脸面。”
施进与陈氏哪会不应,收拾归整一番跟着起身。
只那几个酒钱到底归落施进身上,陈二舅摸着鼻子讷讷无言,把那要钱的店家婆瞪了又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