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顿笑出声,把玩着尖刀道:“这我可做不得主,婶娘要问进叔家里。”
施进倒是两可,再者他一男子汉哪会与一妇人计较,正要开口答应,施老娘从斜刺里杀将进来,一拍桌案,道:“放屁,倒算计到老娘头上,猪下水几钱?心肝几钱?你家心肝只抵得烂肚肠,我家的心肝却不是同价。”
一边村人也纷纷出声声讨,道:“江二娘子,忒没道理,半付下水就要换人心肝。你白得百斤的肉,还要刮这样的便宜。”
连着里正也皱紧眉,生气道:“江二娘子,谁家也不是愿吃亏的。”
施老娘怒喝道:“只将这心肝剖半分了,也看看这内里是红是黑。”
江石应了一声,抽刀将猪心猪肝对半划开,道:“咦!倒是鲜红好颜色。”
江二脸上烧得赤红,扯扯江二娘子的衣袖,低声道:“娘子,别再多舌,分了这猪肉早先家去。”
江石掀了掀眼皮,看都没看江二一眼,取过板刀剁下猪头,照旧对半劈开,拎着猪耳,嗵得一声砸在案板,砸得江二娘子一个哆嗦。
“好猪头,当代我头颅。”江石道,又抄刀将猪身对劈,连着半只猪头、半边上下水用大秤称了,竟也有个一百六十多斤。
江石看了秤后,笑着拿刀割下一刀肉,一称,三十来斤,与江二娘子道:“婶娘,你我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