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冷笑,斥道:“货郎轻浮,我告诉我家夫郎,你怕不得走脱。”
货郎呆了呆,他本就舌滑,乍见这妇人生得轻佻,言语间就带出点浮浪来,笑问:“娘子夫郎做得什么营生? ”
先前为货郎倒水的妇人,面上微急,忙道:“货郎快赔个不是,她夫郎可不好相与,确实是个杀胚,你调戏他的婆娘,他火气上头,便能做下打杀人的事。”
货郎吓了一跳,见诸人心有戚戚然的模样,心知不是说假,当下再不敢放肆,忙赔不是:“娘子恕罪,我生就没把门的嘴,却不是有心的。”
妇人不置可否,取过轻软的紫罗盖头,问道:“价几何?”
货郎原想漫天要价,眼下也收起了心思,道:“娘子使个两钱银便得,若是付铜钿,需得两百六十文。”
妇人沉思片刻,道:“货郎稍侯,我回转拿铜钱来。”
阿萁等妇人转过身,见她年岁似与自己娘亲仿佛,生得秀眉杏眼,纤腰一把如细柳,虽清瘦却不显柔弱。她一味盯着人看,忘了掩饰,倒被妇人看个正着,不由红着脸移开眼,大为不自在。那妇人上下打量她一眼,却是掩袖一笑,足不点地似得走了。
阿叶轻扯妹妹的手,低斥道:“萁娘,不好这般盯着人瞧,好生无礼。”
阿萁偷声道:“我是小娘子,又不是男儿,年又小,大可看上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