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萁道:“这几日阴冷,家里没拢火盆,阿娘去里正家与里正伯娘一道烤火做针线了。”
“难得你阿娘与里正娘子投缘,他家富裕,冬日不缺炭火,屋里暖春似得穿不住厚衣。”许氏感叹。
阿萁也跟着心生感叹,别家炭火烤得人燥,她家糊个新窗纸都要偷偷摸摸。
许氏年老话多,又问:“你阿爹进山了?”
阿萁大人似得道:“冬日没有进项,阿爹隔三岔五就要进山猎些野物添补家用。”
许氏收了些笑,摇头叹惜:“可惜你堂伯叔连你那些阿兄没一个张得弓的,不然也多些进益。”
阿萁到底年纪小了些,听了这话不知如何应话。她爹打得一手好猎,先前许氏也带着堂叔伯求到家中,别说她爹性子爽快,就连苛刻的施老娘都没有二话,农家艰难啊。无奈,她爹教得用心,她的那些堂叔伯愣是没有一个学会的。
她爹心里没成算,说话直愣,眼见自己这些个堂兄弟垂头丧气,也不知说提气话,反道:“半载一年,能练得手熟。”
堂叔伯顿时心凉了半截,腿也软了,手也没了劲,一日比一日敷衍,过后不了了之。
许氏犹不死心,又带着长孙上门。
她的这个堂兄心大眼窝浅,箭没练好就急着要跟着进山。她爹本已应下,施老娘却撒泼不干,虎着脸拦了话头,骂儿子道:“他连着夹生半熟都不算,有个万一,可是你担?你家中还有老娘妻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