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呢,你自做你的少爷,根本没必要来淌这趟浑水。”
他取出干粮,递给她一只饼子,轻描淡写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不放心。一看你就是没受过苦的人,连在野地里生火找吃的经验都没有。”
咬了一口半干的馒头,咽下去颇有几分困难,埂了梗脖,他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是有私心的。万一你事情办得不顺,我在一旁帮个手,也算立了一件大功。我这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你记住了,这就像,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
沈寰一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这么说,是为让我小心提防你?”
“你还不够提放我么?”他反问,“最起码,我对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呢?有多少真,多少假?”
的确,如果一个人连名字都是假的,那么她的心还会有几分真,还能有多少余地敞开留给旁人?
不想再扯这个话题,她思索着今晚要做的事,盘膝静坐,闭目养神。
他很体贴的不再多说,只倚着略微潮湿的磐石小憩。直到她再度睁开眼,他才心有灵犀的问,“杀王介瞻,你有几成把握?”
刺客杀人,其实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手就等同于彻底失败。
“据天王派去前方的探子报,王介瞻身边没有武行高手,对付他一个我有九成胜算。”
他立刻问,“余下的一成呢?”
“当然是看,能不能全身而退。”她不经意的笑着,“因为这回是两个人,我不得不替我的同伴考虑周详。”
他哂笑,“你放心,我不会是你的拖累。论武艺我是不如你,可至少我还有轻身功夫。杀人不灵,跑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