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战栗,终于痛到忍无可忍,才颤着声音喝止,“沈寰,你……停下来。”
她适时的松了口,从容后退,嘴角犹自挂着血痕,笑盈盈的坐回他身畔。
“疼么?”她问得举重若轻。
他伸手捂住伤口,血从指缝间溢出来,脖子上濡湿一片。她这么恨自己,恨不得噬肉饮血。他知道,这辈子,她大约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这样想想,就能觉出心如刀割,被她咬破的伤口也就没有多痛了。
于是他做出怫然不悦状,“还好,你的疯也发够了罢?”
“我是给你留个记号,回头新婚之夜,别忘了和方姑娘好好解释。就算你不提,她也是会问的。你知道么,女人咬得痕迹,一辈子都去不掉。”
她巧笑嫣然,看着他凝眉不豫,笑得愈发得意,“像是个烙印,是我烙上去的。虽然你算不得是我什么人,往后咱们也不会再有牵扯。可好歹我喜欢过你一阵子,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好了。”
喜欢过一阵子……血渐渐凝结了,变得凉飕飕的。夜风一吹,身上的寒栗一颗颗泛起。他已经不再和她有关系,今生今世,他们的缘分,终于在一片血渍中,戛然而止。
那就不必纠缠下去了,他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看向花厅,“你无情,我不能无义。一个人孤身上路,钱我还是给你预备下,明儿早上你记得装好。车马卯时二刻在门上等,我和他说好送你到保定府,再远他也不会去了,余下的路你自己想辙。”
走出两步,他还是顿了一顿,“路上不太平,你一个人多加小心。”
尽量走得稳些,走得云淡风轻些,他极力克制着步子,忽然听到她清清亮亮的声音,顾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