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有些神驰,也有些动情,扳过她的脸,在她额上长长的吻了一记。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她终于肯松口,怎能教他不开怀。
心里一片释然轻松,她将两条长腿往他膝上一搭,双臂环绕着他的脖颈,撒娇的笑道,“我今儿不想走了,你这儿地方挺宽敞,留我一晚罢。”
他笑而不语,随即一把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床里侧,自己就势往枕头倒下去。
眼波盈盈,是流转不息的情愫,她轻抚他的脸,一遍遍的唤着,纯钧,纯钧……
“沈寰。”他回应她,然而却握住了她游走的素手,“歇罢,你的病还没好利索。”
都这样了也能忍耐?她蹙起眉来,“那要是病好了呢?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借口,譬如我还没满十五,又譬如你的孝期还没过?”
“你不是说,活着的人比较重要么?”
他仰面笑起来,“那也得分轻重缓急,我都应承了要娶你,至于这么猴急么?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大家闺秀。”
笑罢,伸手弹着她的额头,“是你的跑不掉,我终究会落在你手里。”
一夜安睡无梦,顾承到底怕她身子余毒未消,只教她在家中好生调理内息养病,自己仍是去学里教书。俩人商量一道,还是决定等秋凉再动身,先沿运河去看看江南风致,顺便也往温暖的地方去寻一处安身立命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