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过一夜,能不能收容我几天。”少年笑容谄媚,“看在我居无定所,四处漂泊也要找到你的份上,这份勤谨,也值当换一方软榻罢?”
说得可怜巴巴的,只是沈寰不为所动,依旧冷冷的看着他。
“你悄悄收留我就是,外头那个冤大头不会知道的。我管教他一点察觉不出,还不成么?”
想得倒美,沈寰哼道,“倒座南房里有炕头,去那儿睡罢。”
少年张了张嘴,“下人房啊?哎,好歹咱们是同门,你不能……”
沈寰缓缓站起身来,少年腾地一下也站了起来,连声说,“好好,我去下人房,明儿天亮了,咱们再计较这桩事儿。”
他垂头丧气,预备开门出去。沈寰忽然问道,“哎,你的名字?”
少年蓦地回首,咧嘴一笑,“我是道士,叫何患奇,奇怪的奇。不过找着了你,往后就可以改个字了,奇改成妻,才更应景合宜。”
嘴上便宜占过,却也足够识相,甫一说完,已经一溜烟窜出屋去。
家里犹是凭空多了一个人,沈寰一点不打算对顾承隐瞒。与何患奇对好口径,只说他是从前家中小厮,因从主家逃了出来,路上遇见,借这里住上几日,其后打算逃到关外,这辈子不再回京师。
顾承晌午回来,听着这番解释,眼神清清澈澈的打量何患奇,客气又疏离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话便回房换衣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