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门进去,看见他正坐在圈椅上,面前的案子上摆着几枝裁下的竹子,还有一把错刀。
他停下手里动作,微微弯着腰坐着,抬起头看了看她,瞧样子,是并不打算掩饰他在做什么。
半晌还是有些尴尬,许是因为,彼此太久没说过话的缘故。
顾承见她安静坐着,像是不打算开口,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今儿是想到什么了?关于那个人,你是有线索,还是猜到些来历?”
他适时打破了沉默,沈寰真心觉着感激,于是认真回答他,“没有,只是有些疑心罢了。那个又像是雪后,又像是梅花儿的味道,原是我师傅调出来的一味香。方子是他自己悟出来的,据他说,平日里闻着,是有助于修习内功的。”
有些不可思议,他听得皱起眉来,“这人不会是你师傅罢?你们家后来他人去了哪儿,你知道么?”
她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趁着乱,早就走没影了,东家都败了,还留下做什么?反正又不牵扯他。”
听语气不算委婉,带着些嗔怪,流露出几许不满。顾承习以为常,也就不以为意。
不过那所谓狐妖,看来还是无头悬案,他只好点了点头,眼望着案上的竹枝,一时也找不出别的话来。
她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其实打一进门,瞧见那几样东西,她就已经心知肚明,可是这会儿偏要明知故问,“弄了这么些竹子来,在做什么呢?”
他知道,她早就猜出了答案,不过还是坦坦荡荡的看着她,“给你做的袖箭,我正想问,你惯常用的是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