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昱尧也不逗留,走出病房。
自台风天过去,晴了几日,接着开始雨水不断。
今日也是阴雨天,路上泥泞,湿气充斥。
这会儿他开着车,一时之间想不到可以上哪,绕来绕去,就绕到了临风会馆。他泊好车下来,远远瞧见会馆门口的石阶上坐着个女孩。
张昱尧走近了才发现那是张愔愔,这疯丫头不知道又干什么疯事,他过去推她脑门,张愔愔倏地抬脸,带着些许惊喜的神色,在看清来人以后,又拉下脸来。
他问:“你在这儿干什么?明天不上课?”
张愔愔闷声闷气,“明天周末,休息。”
张昱尧不再理她,径自走入会馆,没一会儿又走出来问:“你吃饭没有?”
张愔愔皱起眉,不耐烦地回头:“你不去找你的沈小姐佟小姐,烦我干什么?”
张昱尧不知道自己今晚哪来的闲心,过去拉她起来,“吃了饭送你回去,大晚上的你杵在这儿当什么鬼影?会馆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话说完,冷不丁淅淅沥沥地落雨。
外头不能待人,张愔愔只得跟着他进去。
张昱尧这回倒是没有呼朋唤友,和张愔愔一起在包厢里安安静静吃了一顿。
这对表兄妹,要说多亲热也没有,但要说关系不好也不是,打打闹闹,总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在,没有实质性的利益冲突,互相还是有几分真情实意的。
两人出来,外头雨势大增,雨水排山倒海似的,一茬茬泼入门廊。
张昱尧让她在这儿等着,他去开车过来,张愔愔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他已经投身磅礴的雨幕,滚滚黑夜逐渐蚕食他的挺拔背脊。
无论多少年后,张愔愔每每回想这幅情景,总觉得惊心。她等了一会儿,车灯照亮,一窜窜雨帘在黄色灯影里纷纷扬扬,她冲过去,上了副驾。
车开出去,刺破骇人的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