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张昀生也过来,进了客厅见老太太在沙发上坐着,和张愔愔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他招呼了声姑姑。
张从徕抬头看他一眼,冷冷淡淡地说:“厨房里有汤。”
说完就不再理他,还和侄女说笑。
张昀生把西装给脱了,保姆端着碗汤和一块热毛巾出来,先给他擦手,再给他递汤。
那日在病房里的争锋相对仿佛不存在,她的张牙舞爪和防备,在家里头也是不存在的,撇开某些事不计较,他们还是姑侄俩。
甚至高兴时,还能做回亲亲热热的一家人,有几分真心相待的一家人。
张昀生喝完汤,也坐了下来,问起姑姑近来的身体状况。
侄子主动示好,张从徕也是有问有答,说起话来却有些看破红尘的意味,“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能挨得几时是几时。”
“姑姑!”张愔愔就不爱听这种死水一般的论调,“你还年轻,你得活到抱你的侄孙!”
“哪个侄孙?”张从徕笑着问:“是你哥生,还是你给我生个侄孙?”
“都可以。”
说起这个,张从徕作为长辈,还是没忍住要念叨两句:“你也不小了,该找个人安定下来,尧尧爱玩爱闹,你一向懂事,怎么也跟他一样?”
张昀生说道:“我尽量。”
说着张昱尧从外面回来,老远听见他那辆车的引擎声,停在了花园,他一进门见到一屋子人,笑道:“喝,今天这么整齐?”
张愔愔赶紧爬起来,一本正经地替姑姑质问:“今天又上哪儿鬼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