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进一段路,旁侧是一座废弃工厂,四周围人迹罕至。
后座的人忽然拍拍他的椅背,说:“停一停……”
张昀生感觉她状态不对,把车拐向废弃工厂门口停下,於棠拉开车下车,跑出大概四五米远,弓着背,估计是晕车。
她今晚喝了不少,车又一路走走停停,她半路上就受不了,现在一下了车呼吸到新鲜空气,却又吐不出什么来。
半晌过后,她发现雨一早停了。
张昀生拿了瓶矿泉水给她,又回到车里拿了烟和打火机,倚着车身抽烟。
折腾半日,头发有些散乱,於棠往回走时,摘下发圈让头发散开,一头长发披在背上,不及腰,正好盖住半片背。
长发一散,一股洗发水的清香也随之弥漫,在清凉雨夜里,幽幽地沁着心肺。
她肤白,因为喝了酒,两片嘴唇浸染得饱满红润,张昀生倚着车身,视线往下,她两只白生生的脚,穿的是系扣高跟鞋,也是红色。
於棠注意到他的目光,也跟着去看自己的双脚,没发现什么异状。
夜深,他置身暗处,指间红焰明灭,薄烟袅袅,於棠一个错觉,就把他当做了猛兽,心里异样更甚。
四周一地野蛮荒草,似一座废弃荒草园。
有个鲜艳明媚的生命,一个单薄斯文的身影,踏着草地过来,双脚沾了雨露。
张昀生深吸一口烟,喷出薄雾,说:“过来。”
於棠依言上前,仍是瞧不清他的神情。
他问:“抽过烟么?”
她摇头。
“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