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陈婉约脱到一半的高跟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以她对贺其琛的认知来看,这个时候,他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家里。
下午三四点钟,他不在公司,为啥回家了?
握着手里悬在半空中的拖鞋,陈婉约放也不是,穿也不是,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慢慢地抬眼看去。
贺其琛已经走到她跟前了。
深色笔直的长裤映入眼帘,顺上看去,衬衫一如既往地工整干净。
看样子,他刚回来不久。
对上男人耐人寻味的视线之后,陈婉约讷讷一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太丢人了。
她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平日里她和秋棠称呼狗男人,说习惯之后没有改口过。
鬼知道会被当事人捉到。
贺其琛没有回答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反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事已至此,陈婉约不得不赖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哦豁——?不知道啊。”
她摊手,似乎在表达“我不认账你难不成还能把我吃了不成”“不痛不痒的我骂你几句狗男人怎么了”。
贺其琛没有和她计较,视线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她提溜着的拖鞋上,淡声问道:“不进来?”
“嗯……”
陈婉约低头,脚尖慢吞吞地磨掉鞋子。
她不太懂这个男人。
她就没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