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幻境中一年,现实中一秒。他在这里陪邬临寒一年半,也不过一两秒的时间。但要是邬临寒一直不出来呢?
他也曾跟宋藏修交流过这个问题。
宋藏修很无赖地表示:“简简,你也知道我这冰雪幻境,最是厉害,连我都控制不了。现在不是我不放他,而是他自己不愿意出来。”
是啊,冰雪幻境最厉害在此。等到人沉溺过去无法自拔,心甘情愿交出自己的灵魂,宋藏修就可饱餐一顿。美名其曰,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宋藏修固然可恶,但现在打死他也无济于事。
“他能感觉到我,是吗?”徐简也发现了,有时候邬临寒明明已经有些清醒的痕迹,但他依然沉溺其中,不愿面对现实。
“那不重要。现在是他的回忆,全由他自己做主,任何人都无法干预。”宋藏修叹气,忽然笑起来:“话说,我这冰雪幻境还有心理咨询的效果呢,你这学生童年阴鸷太重,容易黑化。你如果能帮他化解心结,或许为未来人类消除一个祸患也未可知。”
邬临寒会黑化吗?
徐简觉得不像。虽然邬临寒的生长环境是很阴暗,但后也能明显感觉出,十七岁的邬临寒是仍然拥有善良温柔的。
目光落在病房里一起看童话书的母子俩身上,徐简既欣慰又忐忑,既平和又焦急。
他希望邬临寒能永远这样快乐幸福下去,但他也知道,变故迟早会来。变故意味着痛苦,但大痛之后,也是救邬临寒出幻境的最好时机。
徐简一直在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有时候,邬临寒会突然抬起头,看向天边的太阳。四岁的小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深沉。
偶尔,他的视线会与徐简相撞,但随后,他会移开目光,装作没看到。低下头,钻进妈妈的怀抱里,继续听妈妈讲故事。
这样幸福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这天早上出门出发去幼稚园时,徐简看到邬临寒的神情明显在排斥。
但这里是幻境,也是回忆。即使是邬临寒本人,也无法改变过去。
中午幼稚园里发生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