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换上了一身薄纱衣衫,胸前露出大把的春色,长长的丹凤眼勾起了翘翘的眼角,红色口脂粉红胭脂把脸蛋抹得精致动人。

有个豪客包了欢喜楼,所有的姑娘一个没落下,龟奴大姐上下都打点,连那唱曲子的弹琴和弦的都收到了大红包,十足十的分量。

豪客自京城里来,出手阔绰,老鸨子是眉开眼笑,把喜儿好好吩咐了,你要把人伺候爽快了,姑奶奶哎,人都是冲着你来的,你说你的面子是不是大过天?

面子大不大,喜儿不知,但是她喜欢真金白银的东西。

偏偏那大爷阔绰,做了一回龙王爷,其余人是雨露均沾,就是没有她的份。

这算是什么?吊胃口还是……喜儿想着这事情,从楼上下来。

欢喜楼焕然一新,新的缎子新的大红灯笼,连那窗户纸都是新糊上去的。

中央摆了四桌酒席,主位上坐着的是个红衣大少,其余地方都是坐姐妹们的,一室莺莺燕燕,胭脂水粉的味道能把酒给盖过去。

“来来,我的乖喜儿,见见大少。”老鸨子也换了新衣裳,春风满面,带着喜儿到座上。

见男子,喜儿心头猛的一跳,这张脸长得忒是怪异,说这人俊秀,的确是俊秀,剑眉星目挺鼻阔唇,耳垂大,是福相,只是怎么看都觉得不舒坦,好似这些五官分开来长在人家脸上就是好的,集合起来就不对劲。

喜儿端上酒水,那人却叫喜儿喝,说是不甚酒力,却想看名闻天下的喜儿姑娘是个甚麽摸样。

“今儿见了倒是说说看,是什么摸样?”喜儿笑靥如花,很快就热络起来。

“是个叫人心痒的狐媚样。”大少猩红的嘴角弯弯扬起,那笑,邪气的很。

别人没去注意,但是心思细腻的喜儿看得分明,她暗觉此人诡异,但是还是要与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