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汉没说话。
钱宁说,“对不起。我知道,这相当于把责任推给您。我欠了您的……我一定会偿还。”
两人之间短暂沉默。付出信任就要接受失望的是沈汉;一旦做出决定,即使亏欠他人也会坚持的是钱宁。
“为什么?”沈汉温和地问。
“毕业以来,我干得不错。”
“你干得很好。”
不仅是职务和训练上的出色,击剑场上第一战就击败帝国访问团贵族,恐怖袭击当夜组织基地巡防,高层的眼睛不瞎,下一次晋升一定会有她。
“我是中央军校第一个取得前三成绩毕业的女性学员,第一个被军事基地接受的可以参与实战的女性军官。您知道第一个意味着什么?每一次我在撑不下去的时候都要告诉自己,我是第一个,我必须拼命做到最好,我必须让所有人知道,军校招收女性学员不是错,没有更早更多地允许女性进入才是错。我在每一个项目,每一个科目上都要做到最好,因为任何一个男性军人的失败只是他个人的失败,但我的失败,在其他人的眼里和嘴里,就是所有女性军人的失败。”
沈汉没有插话。
她停顿,不是因为哽咽,也没有泪水,只有清晰的话语。
“中央军校扩招女性学员,许多人以我为榜样。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她们因为发生在我身上的事而丧失信心和希望。我不能让她们的未来因为我蒙上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