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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和钱宁只是上下级,平日里没有深交,就连此刻想关心都用不上力。

他的手在沈汉的掌心里回温,抬起双眼,认真问,“您需要我做什么?”

沈汉对他一笑,是今天的第一抹笑意。虽然他立即想起钱宁,笑意稍纵即逝。

“什么都不要做。请你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庄烨一怔,却凝视着他,说,“我答应您。”

他明白沈汉的用意,不是不信任自己;不是认为自己不能像他一样承担沉重的东西,所以让自己置身事外;恰恰是因为非常相信。沈汉可以去为下属争取公义,但庄烨不能这一步就跟他一起下水。他们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人站在岸上,才能在水里的人出事时拉他一把。

医疗长廊的办公室里,袁医生清了场,打发走护士,戴上塑胶手套,低头清清喉咙。

“……我要检查你的,衣物和身体,包括皮肤、口腔、私密部位,血液和尿液。这个过程,可能很不令人愉快,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可以跳过或者拒绝一些环节,但我建议你让我走完整个流程,这些东西都会是证据……”

钱宁说,“医生,我知道。”

她仍然站得笔直,袁明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反而是钱宁说,“我知道,您也不想做这个检查。”

袁明明自嘲,“也许我根本不应该考这个做这种法证检查的资格,当时我想的是,军事基地,男人和男人间挺多这种事,我多一个认证,也算……职业上某种微弱的优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