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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小天鹅下颌收紧,一无所得。他在这时扶起小天鹅的手肘,“今天我来是为向你告别,我要离开新都了,不要等我。”

小天鹅退后一步,惊愕地看着他。

沈汉迎上他的双眼,毫不隐藏,毕竟小天鹅不能通过他的虹膜认出他,“要是你愿意,我可以请你喝几杯,当做饯行。”

小天鹅脸色苍白,仍说,“如果您恰好有伤在身,不应该喝酒。”

他不确定“启明”和“沈汉”是不是同一个人。

沈汉否认,“我当然没有伤。”

沈汉伸手去向侍者点酒,小天鹅站在原地,看他啜饮,静得有些可怕。

“我想坐到窗边去,如果你不想,就不必跟来了。”沈汉看向靠外的位置,那里有几扇玻璃,街上的人有可能偶尔一瞥,看到坐在舞厅外围连喝酒也戴着面具的人们。

“既然您要走,”喧嚣的背景下,小天鹅声音低哑,“我可不可以看一眼您面具下的脸?”

沈汉端着酒杯,扮演一个不以为然的浪子,这类角色对他而言驾轻就熟,“为什么?你要说你爱我,你要和我在一起吗?要是你这么说,我可以取下面具。”

在迷乱的灯影下,小天鹅静得像一尊大理石雕像。

我刺破了虚幻美好的表象。沈汉的心情同样沉重,又有点自嘲。

小天鹅意识到他不能爱“启明”,他不能冒险去爱一个陌生人,一个在他在放纵欲望尽情享乐的低级场合遇见的陌生人。他有他的军衔,他的职责,他的家庭。

他可以爱男人,但他爱上的男人必须出身名门,门当户对,才能被这个社会接受。不能是一个姓名不明、长相不明、国籍不明、背景不明、职业不明的人。即使他深深地被“启明”的神秘吸引,他也还有太多太重的责任像一道道枷锁,牵制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