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霍出一口烟气,被风chui得扭曲几下消散,他问:“难受么?”
顾文澜看着他。
“回了家难受么?”他继续问。
“至少过回了衣食无忧的生活。”顾文澜避重就轻地回答。
那是顾文澜第一次跟人提起母亲,也是迄今为止最后一次。
后来他似乎有些玩世,又像站在云端,居高临下。
溪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顾院长投身慈善事业和顾文澜有没有关系。
顾文澜说顾院长是这几年才开始着手慈善,帮助的大多是一些高校的贫困学生。所以她想,对于周禹,顾院长大概也掺和了一些爱屋及乌的情绪在里头。
李主任和溪言绕一圈,回到住院部门口,他说:“先前他一直没个定性,我还担心他对你不够认真,不过这小子也算是有心人,更是个聪明人,碰上了你,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幸福。”
溪言微笑着说:“有的时候他挺豁达,有的时候他又挺固执。”
李主任乐呵呵道:“管他豁达还是固执,用对了地方就是优点。”
溪言点点头,“任何事,他不为难自己就是最好。”
李主任又说:“你也是,说不准你是聪明还是傻,不过有句话说得好,男人宠女人几分,女人就爱他几分。想来他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把你哄得很好。”
“好像是……”她想了一想,他也没对她做什么感天动地的事,就是把她哄得很好。
“做医生这一行,不能和寻常人家比,”李主任背着手,语重心长,“夫妻俩一年到头相处不到几个日头,我有时候觉得实在对不住你婶婶,更加感激她的理解和支持。”
溪言直接回家,才进了小区又拐出来,坐车去最近的商场,在男装品牌店里给他选了几件衬衫和两条领带,她拎着袋子出来,正想着接下来买点什么,正巧碰见学校的何老师。
“怎么一个人出来买东西?”何老师奇怪道:“顾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