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对不起,我下脚太重了。”
“哼。”
溪言拿棉签沾了点红色药油,涂抹在淤青的位置上,然后扶着他的脸说:“可能有疼,你忍一忍。”
顾少爷虽说算不上细皮嫩肉,但自从回顾家以后就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那多少也养成了一副公子哥的矜贵之躯。
所以溪言有点担心自己弄疼他。
但是她多虑了,且不说顾文澜自觉皮糙肉厚不怕这点疼,就她扔沙包似的力气,在他身上那就是开玩笑,所以她手指头用力揉了半天,他眉头都不带动弹的。
溪言时不时观察他的反应,但他好像不痛不痒似的。
她问:“怎么样?有感觉么?”
顾文澜抬眼看她,她的脸近在咫尺,水红的唇瓣自然微张,他低声说:“有。”
他扶着她的腰慢慢凑上去时,忽然脑袋一阵钝痛,他嘶一声倒一口气坐了回去,不,是被她给摁回去的,顾文澜皱着眉说:“疼!”
溪言说:“我给你擦药,你gān什么呢?”
“我想亲你不行?”他眯眼。
“我在给你擦药。”她正直地回视。
“你擦你的药,我亲我的嘴,这俩有冲突么?”他指着自己的额头,特别理直气壮,“再说你把我伤成了这样。”
“……”溪言瞄一眼,无话可说。
顾大爷坐着一动不动,扯一下她的手腕,又拍拍自己的腿说:“快点儿,坐过来。”
溪言只得抽了张纸巾把棉签裹住放好,轻轻坐到他腿上。
顾文澜搂着老婆,心情瞬间拨云见日,如同变脸,薄唇在她脸上,唇边,下颌几处位置游走,他低喃道:“真乖。”
溪言一直觉得顾文澜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吃软不吃硬,只要对他好就能把他哄高高兴兴,她这算是歪打正着了。
但顾文澜心里清楚,他的脾气只有他老婆哄得好,以前又不是没人对他好,但他偏偏吃她这一套,她的确有让他甘愿把自己困在婚姻这一亩三分地里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