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祐温拽了一缕他半散着的微湿的发尾,拎到y云霁的眼前,用疑惑的目光询问他。
y云霁笑得明澈,声线压得极低,“刚我出去前,陛下十分热情,我怕陛下今天兴致上来,故而提前沐浴了。”
李祐温脸有些飞红,自己是想做些什么,可是眼下根本不是好时机,明显还没到时候。
李祐温放下那缕头发,目光扫过他腰间,忽然想起了什么,将她曾经送给他的软剑抽了出来。
剑上gāngān净净,仍旧刀光凛冽,可是李祐温贴近一嗅便皱起了眉头,就知道他这么反常一定有事发生。她走到御案旁,提笔问道:“你杀人了?”
金属上的血腥味不是那么容易掩盖的,李祐温也不是单纯的小绵羊,对这种味道十分敏感。
y云霁知道瞒不过,轻轻将软剑从李祐温的手里拿回来,收回鲨鱼皮的剑鞘里,转身放到书架上,方才说道:“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李祐温心里一紧,生怕是诏狱里关押着的御史,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偏要刨根问底,只写了一个字,“谁?”
这一笔写得凌厉非常,没有多余的废话,她的神情也不复刚才温柔多情。平和的假象被撕裂开来,针锋的对峙才是本质。
y云霁一愣,旋即苦涩的味道便蔓延在唇齿间。果然,单凭一句话,她是不会信自己的。
情到深处,他心里不是不恨的。恨她待别人都明察秋毫,偏生待自己是个瞎的盲的,一片真心她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