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房间的黑暗一点点褪去,有晨光透过那一小小的窗子,照亮了半个房间。
轮椅的声音越来越近,傅修已经起身,踱步至门口。
老旧的铁门上锈迹斑斑,上面的大锁早就落满了灰。
铁门被推开,男人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门外。
可能是刚才推着轮椅的缘故,陆珩额间已经有了薄汗。
走道上有光线落了进来,轻薄的光影笼罩在人身上。
男人微一抬眸,轻轻往里边的房间扫了一眼,见温渺安然无恙,心口一松。
然而目光落到温渺脸上的血丝时,陆珩双眉又一紧,朝傅修看了过去。
指节在膝盖上轻敲,男人声音平静,听不出半点起伏。
“说吧,想干什么?”
唇角的玩味突然消失,傅修最讨厌的莫过于陆珩现在这副模样。
明明他们都是同一种人,陆珩不过是仗着家世比自己清白而已。
他活得肆意张扬,天上明月一般光风霁月,不同于他,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这辈子只能在泥沼中苟且偷生,半点也见不着光。
就像现在这般,明明只有一步之遥,然而陆珩却身处光影之下,只有自己永远处于阴暗之中。
傅修当年能和温渺说上话也是因为如此,难得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他当然不肯轻易放过。
他身处泥潭,便也想让所有人和自己一样,终身处于黑暗之中。
傅修紧紧攥着手指,瘦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见陆珩视线落在温渺脸上,男人冷嗤一声,嘲讽道。
“陆珩,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