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商曦月始终解不开的心结就在于此,娄老师的音乐治疗好不容易让商曦月的状况有所好转,老太太的这一句话根本就是将商曦月重新打入地狱。
商津忍不住跟着哭,喉咙完全哽住,恨自己讲不出更多的话来安抚商曦月。
出乎意料的是,商曦月还能再出声:“是……沛沛的死就是有我的错……”
“妈,不——”
“嘘——”商曦月对商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十分温柔地擦了擦商津脸上的眼泪,问商津,“妹妹你告诉妈妈,你喜欢明楚吗?愿意嫁进温家吗?只考虑你自己,不要管我们其他人怎么想。”
商津因商曦月的举止怔怔然。在此之前,她记得的,商曦月这样帮她擦眼泪,还是她小时候剃的秃瓢遭到小伙伴们的嘲笑,哭着跑回家,商曦月放下手里的工作哄了她好久。
那是她所能追溯到的最小的记忆,其实已经有点模糊了,但她忘不了商曦月手掌心摸着她光溜溜脑袋的触感,她就是那样抽噎着在商曦月的怀抱里睡着的。商沛以前每每感慨她头发浓密时,也曾取笑过,她小时候特别喜欢商曦月抚摸她的脑袋。
商津摇头,如实相告:“不喜欢。不愿意。”
“好……”商曦月牢牢握住商津的手,抬头望向老太太,“我错不在当年背着你放沛沛一个人去旅游,我错在没有一开始就制止你qiáng行gān涉沛沛的恋爱自由、没有制止你掌控沛沛的人生。我和沛沛都已经是你过盛掌控欲下的牺牲品,绝不允许妹妹再走我们的老路。”
商津脑袋一片空白,除了呆呆看着商曦月,做不出任何反应。
“牺牲品?”老太太刚刚其实也因她自己讲得重话而对商曦月过意不去,眼下又被商曦月激得有气急攻心的趋势。
凌绵胆战心惊地去虚虚扶了老太太一下,却被老太太激动的情绪猛然拂开,“我如果就是要为妹妹做主,你能拿我怎么样?要为了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女,和我这个亲生母亲一刀两断不成?”
由于在场唯独凌绵不知商津非亲生,所以也只有凌绵惊异地将重点落在商津。
久久未言语的丁远声站出来企图终止这次大动gān戈:“妈,我替曦月道歉。她现在因为沛沛的死情绪极度不稳定,你不能和她较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