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转头,只来得及瞥见一抹浅蓝色的影子。
毋庸置疑,是浦开济刚刚经过。
阿金帮商津借来根拐杖。他以为商津既然摔了腿,今晚多半请假不会去ory,然而到点时商津还是换了装准备出发。
今天她穿的是条舒展的伞裙,上半身的修身t恤偏短,一抬手会露肚脐,而她的两侧眼角也没画星星了,改为在两个下眼睑的位置各缀一小白点,远远望去好像两小滴凝结的眼泪。
“你没办法自己开车吧?需要我送你去?”阿金也不放心再把车借给她,经不起第二次摔,虽然换一辆新的也不贵,但钱不是这样làng费的。
“不用不用,谢谢金哥,乐队里贝斯手阿ben会来接我。”说曹操,曹操大机车的引擎声便呼啸而来,停在旧货店外面的路边。那全包式的黑色安全帽摘下来的一瞬,阿ben甩了甩头发,有几分邪魅狂狷的气质。邪魅狂狷完了,还非常绅士地过来搀商津。
阿金亲眼目睹商津侧坐在阿ben身后,抱紧阿ben的腰,随着巨大的引擎绝尘而去,生出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惆怅。
而接下来的两天,商津白天在家休息的时候好像兑现给阿金的承诺,乖乖巧巧地不再主动招惹浦开济,阿金竟十分不习惯。
第三个傍晚送走坐在阿ben机车后的商津后,阿金折返进门时碰到浦开济,惆怅不由转为对浦开济的同情。他心里矛盾地期待,以商津的热情兴许能让浦开济这块万年石头开条缝,结果商津的热情只维持了三分钟热度,这么快换了个男人撩拨。
浦开济察觉他眼神的异样:“你gān什么?”
“没事没事。”阿金笑笑摇头,多一句嘴,“酒馆里的那个阿ben每天很拉风地耍机车来接商妹子上班。”
“和我说这个gān什么?”浦开济的语气寻常得不能再寻常。
阿金及时将“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没品的话咽回肚子,告诉浦开济他今晚去城南的金花家睡,不回来——金花是城南开花店的离异单身女人,也是他在这座小城里的相好,两人都不愿意受束缚,所以没有正式确认过关系,他有需要的时候会去她那里。最近几天商津活蹦乱跳总在家里晃dàng,让他觉得他应该找金花解决一下。
凌晨,睡梦中的浦开济被阿金的电话吵醒。
“浦哥,对不住,我也不想麻烦你,可实在没办法。”铺垫完,阿金才道出正事,“商妹子现在在歪脖子树下,要我去接她一下,但我今天不是不在家里?所以没办法,能不能拜托浦哥你……做次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