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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之后,燕国都城。
这日,城门大开,城下有一队队骑高头大马的铁甲兵士,似làng涛般一批批地涌进了城内。这半年来,越王元毓御驾亲征,越国的军队锐气十足,所向披靡。燕国这些年因着国君温炳昏庸无能且残bào荒y,早已是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当一向以骁勇著称的越人杀进了燕国,燕国上下顿时慌乱成一团。温炳纵是连下诏书调兵遣将,面对势如破竹的越国军队也是无力回天了。
就在前几日,越国大军至燕国都城,直bi燕国王宫,温炳眼见大势已去,慌忙丢了王冠蟒袍,换上内侍的衣裳打算趁乱逃走,没料到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一批黑衣人,截住了温炳的去路,将他当场斩杀了。听当时在场的宫人描述,那领头的是个年轻的公子,虽是蒙着脸,可是一双眼睛很是jg致好看。他亲手将匕首扎进了温炳的胸膛,众人见得温炳死眼珠子瞪得老大,神情似是尤为惊诧,像是突然间认出了这位送他上huáng泉路的人。
温炳一死,燕国更是大乱,万般无奈之下,由燕国丞相出面,提请燕公子出城投降,以保燕王宫上下苟且活命。元毓欣然同意,次日,大军开进燕王城,只将残余的燕兵士及侍卫看押了起来,对城中百姓则是秋毫无犯。
“玉儿,刚接到元宝的消息,三弟昨日手刃了温炳……”宽敞的马车之上,元毓靠在榻上,看着正在给他沏茶的李宵玉轻声道。
李宵玉听得手一顿,她放下了茶壶,将茶盏递给了元毓。
“他总算是一雪前耻,得偿所愿了……”李宵玉道。
元毓点点头,放下茶盏将李宵玉搂进了怀里。见她仍是挽着发髻,身着布衫作一副内侍的打扮,只是明显的见瘦了,本就小巧的小巴变得更尖,眼睛也更显得大了。
“玉儿,这些日子累了你了……”元毓抚着她的面颊,语气里有心疼之息。
这些日子李宵玉一直守在他身边,他的饮食照料全都由她亲力亲为。元毓的的风寒之症在早她的jg民照顾下痊愈了,可她仍是一丝不敢懈怠,仍是竭尽全力操持他的衣食住行。这日子一长,元毓的近臣以及近身伺候的,全都看出了李宵玉的乔装之身,认出她是大王在宫中之时就倍加宠爱的婢女沈小鱼。
这一路走来,众人亲眼目睹李宵玉的所作所为,皆是jiāo口称赞,不仅佩服她千里相随的勇气,更是为自家大王身边有这样一位贴心的红颜知已而兴奋不已。再无一人轻视她婢女的身份,只知晓凯旋归国之后,大王定是要迎娶她作王后。
“我没觉得累呀,比起来叫我自己在宫中一日又一日的苦等,我倒觉得这样有意思多了……”李宵玉笑着道。
元毓听得也是笑了,心知她性子活泛,将她拘在宫中实是为难她。他一边笑着,一边将她拉近了一点,然后低头将她的粉唇含住了,心想离进去燕王宫还有一段路,足够与怀里这娇软的可人儿好好温存一番……
几个时辰之后,元毓的大军入了燕国都城,燕公子领着燕王室中人出了宫,送上了降书,又奉上了传国玉玺。元毓封他作了平燕侯,勒令其带着燕皇室老弱妇孺迁居城外别院。这些人虽是暂时保全了性命,但只能被一直软禁在别院,终其一生,再无出头之日了。
燕王宫后殿,元毓坐在椅子眯着眼睛小憩,他与朝臣们就接管燕国善后事宜已是连续商议了好几个时辰,才理出了大略个头吩咐了下去。这会儿总算可以歇口气了。
李宵玉站在椅后,双手按在他的太阳xué上,正力度适中的替他揉按着。这几个月来,元毓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李宵玉早就心疼不已了。
“等过些日子回了越国,你一定要好好歇一歇,就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要散了……”李宵玉一边接捏一边嘀咕着。
“嗯……回去之后我都听你的,索性将每朝会都罢了,每日只与你闺阁厮守,描眉逗趣,如何?”元毓声音低低的,唇角上扬,一副很是舒心的模样。
“哼,你想当昏君,可别拉上我……”李宵玉斥了他一声。
元毓一听乐了,他挣开眼,抓了李宵玉的手,将她拽坐在自己腿上。
“可不得拉上你,没有你,我还做什么昏君……”元毓忍着笑意道。
这是个什么道理?李宵玉听得有些懵住了,正思索间,门外走来一阵脚步声。
“主上,小的回来了……”
是元宝的声音,李宵玉心里一喜,赶紧自元毓身上跳了下来。
片刻之后,元宝进了门,李宵玉看着他就乐了,才几个月不见,元宝那一张圆脸竟是小了不少,瘦削了的脸上倒是透着几丝清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