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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看着爹,知道爹不兴祈福这一套,但这到底是身为女儿的心意,“爹,这燕镶寺一来一回,时间比吃饭久。”

安武谭点了点头,还是闺女聪明。

得亏安武谭雇的马车大,这一路的颠簸被缓了不少。毕竟民间再好的马车,到底比不上王孙贵族的马车。且不说里面上等厚皮毛铺着,就连那车轴的构造都不同,颇是费时费力的精细功夫。

这到了燕镶寺,燕镶寺还是那么香火兴旺。

安澜下了马车,这静静一站,自有一股娴静之气。抬头望向那山顶,遥遥的,有些不真切,只有些墨绿和积雪之白。

那山顶,自有一尊松下佛。山顶云缈,寒气冽骨,却有一尊清净佛。

她,曾经在那里,哭过。

盈盈秋水之眸,敛了眸光。

安武谭从不来寺庙,这一来,周围都是来上香的,求这个求那个,看的安武谭很不自在。陶殷也是。

原本张了张嘴,想说不去的。但是安武谭看见一旁的闺女,是真想拜佛,心里顿时有些怪异和酸楚,不知怎的,安武谭真切意识到,闺女,是真的入永安侯府许久了。

他不拜佛,也不能让那些个咸猪爪子挤到了自己闺女。安武谭便和陶殷两人,一左一右,护着安澜,硬生生把人挤人的阶梯,挤出了一条路。

看着有些幼稚的爹和哥哥,安澜继续无奈笑笑,眸子里却是有着看不懂的情绪。

待入佛堂前,安澜知道爹和哥哥的性子,当真不是祈福的料,进去了,他们只会不自在。于是便道:“爹,你和哥哥便在这门口等我。”

安武谭看着闺女,想说陪着,但脖子还是一伸往里张,发现大多是女的,果然只有女人家家的爱拜佛。

安武谭这才松了口,让安澜自己进去。他和陶殷在外等着。

安澜笑了一笑,便转身进去了。

这轮到安澜拜佛时,一旁敲木鱼的大师,却是那日的年轻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