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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敛了眸子,安澜想端起一旁的茶,抿一口。却在碰触到瓷杯的一刹那,惊觉自己的动作,完全就是永安侯府规矩森严的那一套,眸光闪了闪,转头望向了爹一眼,果然就见爹正有些惊奇地望着她。

安澜放下了茶杯,侯府里,与在这里,是不同的。而安澜到底不想和自己的爹生分。

而安武谭见着安澜刚刚那一举一动,心里想着,几年不见闺女,怎么闺女喝茶的姿势都不一样了。但是到底是自己囡囡,怎么喝茶都好看,刚想夸,却被安澜抢了先。

“爹身上这件衣服,甚是适合爹。”似知晓爹要说什么,安澜先道。

这也是安澜多年后回家,对安武谭说的第一句可心的话。顿时让安武谭听了,心里和抹了蜜,嘴里喝了陈年女儿红似的。

闺女夸他身上这件衣服好看!

安武谭自己也低下头看看自己今天穿的哪件衣裳,看了看,也觉得好看。闺女的眼光没错!

今日安武谭穿的,是一件紫金的袍子,绣的样式,是明目张胆的元宝,下摆还有撒花铜钱 。再加上安武谭腆个肚子,一股中老年老纨绔的游手好闲,展现的淋漓尽致。

但安澜看的是料子,是件上等绸的。没让爹拿去当了赌钱,很是难得。衣服,穿的舒心便是了。不是幼时记忆里的麻布衣便好。

安澜前世今生,最常接触的男人,便是永安侯温景苏,他穿的衣裳,衣料华贵不说,样式却也全是精裁细剪的,一件寻常常服,就要耗费几个绣娘十几天的功夫。

曾经,夜里温景苏搂着安澜,难得用正常的语气道:“夫妻间,寻常的人家,都会帮丈夫绣贴身物件。你也帮我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