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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屋子的门阖上了,安澜却见彩浣仍不动弹,杵在那,便道:“你若是不收拾衣物,等会儿福嬷嬷等久了。”

福嬷嬷这三个字果然管用,彩浣一咬牙,跺了跺脚,去收拾衣物了。

安澜见着彩浣如此使性子的样子,便道:“侯府一等丫鬟,比寻常官家小姐的日子还要舒坦。你若跟我回了娘家,小门小院,怕连你住的地儿都没有。”

现在不也没地住吗?和那两个老婆子挤一处!彩浣心里立即反口道,脸上表情更愤愤了。安澜的屋子,除了里间儿是安澜住的,其实外面还挨着一个小阁,原是彩浣住的。

“你刚刚说错了话,惹得福嬷嬷不悦。纵是跟着我,躲了一时,还能躲一世不成?福嬷嬷是个心思巧儿的人,事儿她不会忘,她只会记着。与其让她心里记着,你倒不如留在这侯府,重新学学规矩。主母将至,她身边的,可是宫里的老嬷嬷。”

安澜坐在了软塌上,又道。

而这话,彩浣一听,也是皱了眉。她年纪小,但也不是个蠢的,刚刚是一时口快,也怪在平日里不谨慎。这经安澜一说,彩浣觉着,留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赶趟儿去那小门小户干什么。她是永安侯的家生子,一等丫鬟,根儿在永安侯府。这安姨娘一离了永安侯府,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还能不能回的来。

这想法变了,刚刚的怨气也消了些。将收拾好的衣物装在包裹里,哼,安姨娘这左说右说,根的本儿,就是安姨娘自个儿孤僻。不喜欢人跟着而已。

彩浣想的的确没有错,安澜的确不想被人跟着。

这一面开解着彩浣,话说的是平平静静,在条在理。但安澜的眼睛,却是并不望着彩浣,而是细长的手指研磨着梨木小几上的茶杯口,眼睛望着里面的茶水,却又透过茶水,些许复杂。

就在彩浣收拾好了衣物,便传来了安澜的声音。

“把那日老夫人给的山参也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