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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老夫人手里的白瓷青釉茶杯,便向安澜砸了过去,重重磕到了脑门,安澜受痛,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托盘的手,不自觉紧握,指甲掐破了皮肉。

茶盏滚落至地上,毯子厚重柔软,却不曾跌破,只是茶渍浸湿了毯子,边缘带着血迹。

额头的血,流入了眼睛,眼睛有些迷糊。安澜的脸,发白。紧紧咬着唇,指甲也狠狠掐着血肉,没有出声。

“身为一个妾,狐媚下贱,置祖宗礼法于何处?”一字一厉,却不显得咄咄逼人。温颜氏的出身,着实高贵,自幼浸着祖宗礼法,闺秀门第,她的骂,她的罚,于一干贫贱人等,生生说不出半个字。

身为妾,的确不能与侯爷共宿。安澜咬着唇,无法解释。

“今日你持宠而娇,晚了些时辰。怎么,还要我一个老婆子,等着你吗?”老夫人又厉道。

今日老夫人大发雷霆,屋子内,一干人等,气都不敢喘。而彩浣站在一旁,冷冷看着自己主子跪在那受罚,她当然知道怎么晚了时辰的,谁让安姨娘贱骨子,偏拿乔着姨娘作态,要洗澡。不然,能晚了?

今日下着雪,天气本就阴沉,看不出时辰。她她又是从奈何桥那回来的,自是不记着许多年前的时辰。况且况且,她还想着这段孽数为何重来,心中怅然,虚晃了许多,这才来晚了。

不过,安澜低垂的眼睛,闪过一丝无奈,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又哪里多迟到这一条。

第4章 跌打

跪在地上的人儿,穿着一袭水田色素色长裙,那白皙精致的小脸儿,面色煞白,殷红血迹,格外显眼。

低垂着眸子,安澜静静受着。

自上传来冷冷目光,老夫人冷冷瞥了一眼安澜。她自幼出身高贵,从来见不得那些畏缩胆小之人。但尊卑有序,若是安澜此刻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她会立刻把安澜拖出去乱棍打死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