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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哥儿稍大些,粉妆玉砌的娃娃,映着满院子的萧条冬景,漂亮极了。此时正嘬着小指儿,瞧着一旁的依姐儿,乌溜溜的眼睛儿,有些疑惑的样子。

“姨娘不想看见阿妹。”时哥儿噘着嘴,忽地指着依姐儿,皱起了小小的眉道。

依姐儿年纪还小些,眨巴眨巴着眼睛,哇一声大哭了起来,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诶,小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呀?”抱着时哥儿的牛乳母,一下远离了些抱着依姐儿的万乳母,万乳母也是连忙哄着依姐儿。这马上要见老夫人了,要是瞧见小小姐哭成这样儿,那还不是她们这些下人遭罪。

时哥儿见妹妹哭得很,他撅着的嘴就没放下过。刚刚去见姨娘,姨娘一看见妹妹就晕死过去了。

依姐儿哭得很,万乳母好哄歹哄,好容易才让依姐儿止了声儿,那小鼻子上还挂着鼻涕泡儿。

若说这侯府,谁最金贵,那除了侯爷老夫人,就是这两小祖宗了。侯府唯一的小少爷小小姐,谁敢怠慢。

略过这一小插曲,时间快得很,尤其冬日里白天短黑夜长。偏院稍显素净,但倒也显得幽静。冬日里,格外显冷了。

睡得昏昏沉沉的安澜,长睫微颤,肌如白雪,一张说不尽娇软的芙蓉面貌,也不过是个少女模样。更甚那颈间露出的肌肤,滑若凝脂,精致锁骨下,便是丰满的曲线。

安澜睡得沉,也睡得浅。

门被打开了,寒意涌入被炭火和香炉中燃着的芸香的屋子,又关上了。一具颀长的身影,衣着华丽尊贵,瞧那面貌,却不甚年轻。

钻入了被子,搂了那人在怀,相拥而眠。

时至午夜,安澜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咸菜缸子压住了,重得很,胸闷,颤了颤睫毛,睁开了那双盈盈秋水的眸子。

便看见了自己面前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