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煊这话,除了在否认那舞姬是桓家的二姑娘之外,也在提醒桓禛,爱女之心得分场合分情况,这个女儿不要名声,难道桓家其他女儿不要了?
更何况桓家可不止桓禛这一支,这么庞大的世家,待嫁的女儿可多着呢,就算嫁出去也不是万无一失,还没有生育夫家又重规矩的,照样也会以桓家女儿品行不端将其休弃。
秦煊提醒完还不算,顺便还接着那些话给桓禛出了主意,这个女儿要不得了,最好不要承认,等这个事情过去,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都要让她不能再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是秦煊狠毒,桓嫣这个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家桓语的名声,如果把桓嫣当做一个垃圾处理掉,能挽回桓语的名声,秦煊做起来绝对毫不手软。
想他家王妃当初都跟他订婚了还不敢私下与他见面,这个桓嫣到好,直接在这么多男人面前献舞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管桓嫣想做什么,有桓禛这个在宦海中沉浮多年,脑子清醒性格果断的父亲,她今日怕是要铩羽而归。
下面闹这么大,秦伯璋就不能不过问了。
桓禛站起来对皇帝行了一礼道:“臣乍一看这女子确实与微臣的女儿有些相似,但家中长成的女儿只两个,桓语许给了宁王殿下,就在隔壁女子席位上,桓嫣重病在家,身体羸弱得都站不起来,怎能献舞?微臣出门时还去看过她,她正卧床不起呢。” 舞台上,那舞姬已表演完毕,正上前跪拜,秦煊说这话时,音量不低,她当然也听到了。
听到之后,正想说些什么,那边桓老太君也被钱氏和桓语搀扶着过来打断她:“皇上明鉴,老身与媳妇看着家中孙女长大,家中二孙女时时在老身跟前侍奉,老身就算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也不会认错,殿下她们这是想毁了我桓家姑娘的名声啊!”
桓老太君说着竟哭了起来,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君哭得凄凄惨惨,桓嫣看着父亲与祖母,听到他们的话,简直是目瞪口呆,她方才说话被桓老太君打断,此时便怆然欲泣地道:“爹、母亲、祖母、姐姐姐夫,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嫣儿啊,你们为何不认我?”
桓嫣想不明白,她原本只将自己心中的苦闷说给闺中好友听了,好友便给她引荐了一位贵人,那贵人听说她的事情觉得她可怜,便说要帮她,她姐姐嫁给了宁王算什么?
皇帝还不算老呢,只要她进宫得了皇上宠爱,再能诞下一子,今后她姐姐见着她也得行礼!
桓嫣就这么被权欲冲昏了头脑。
钱氏听到桓嫣的话,冲过去狠狠给了桓嫣几个巴掌,钱氏这会儿心里恨桓嫣恨得要死,她自己也又个女儿,虽然还不到出阁的年纪,但桓家的女儿的名声若是被桓嫣毁了,今后她女儿还能说什么好人家?
她气急了想破口大骂,又担心自己骂出来说漏嘴,老爷和母亲正装着不认识桓嫣呢,钱氏不敢说话,只好动手甩了几巴掌,直接就把桓嫣的脸打肿了,这下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边混乱着,秦煊趁机对长福说了几句话,长福便暗中离开片刻,将他吩咐的事情办好之后又站在秦煊身后,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桓家人身上,没人注意到宁王身边的太监消失了一段时间又回来。
桓禛见妻子在御前动了手,急忙上前将人拦住,又向皇帝请罪,说女儿家最注重闺誉,让这些人一搅合,若是真被攀扯上了,今后桓家女儿的名声就毁了,请皇帝宽恕钱氏的情急之下的冲动。
秦伯璋还能说什么?今日这一出来得莫名其妙,最近一向低调的老三还站出来给桓家说话了,秦伯璋便想将这件事情直接交给桓家处理。
如此桓家自然放心了 ,可惜桓嫣背后那贵人可不想让桓家这么轻轻巧巧就避过了这一劫。
秦裕忽然站出来:“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交给桓家不妥,他们自己为了维护家中女儿的闺誉,肯定会不承认这姑娘的身份,这姑娘交到他们手里,恐怕……”
他没说完,其他人也知道恐怕二字之后要说什么。
秦伯璋便问:“那你以为该如何?”
秦裕笑道:“桓大人不是说桓家二小姐卧病在床?将人抬来,或者派遣几个下人去看看不就成了?”
桓禛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了起来,他面上没露出任何对秦裕这个方法的不满,可心中难免忐忑,之前他之所以顺着秦煊的话说,只是情急之下的临场发挥,想尽快结束这件事情而已,现在却变成了骑虎难下。
秦煊轻笑:“这样也好,省得这件事情了结之后,又有那嘴碎的在别人背后嚼舌根耍手段。”背后主使者都这么明晃晃地站出来了,秦煊这一肚子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这可真是他的好大哥,他媳妇儿小心翼翼维护的名声,差点就这么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