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生分吗?不该叫我一声母后吗?”渝贵妃懒懒的指向正对着她的一个垫子,示意她在此地就坐。
洛钰皱了皱眉,在原地站定不动,端详这个垫子不出声。明明有凳子不让她坐,偏偏挑选了一个软垫。这是变相要她跪在她面前啊。
渝太后似乎是瞧出了些洛钰的不满,“前几日,周佑跟我说正晔在贵胄的经历,我就猜想,他定是有了心仪的女子。”她缓缓扬了扬下巴,小扇在额角轻扇,“嗯,正晔眼光不错。会是我喜欢的姑娘。”
“洛姑娘,怎么,正晔尚且认我这个母后,你还没过门就不认了?”渝太后语调带了点愤懑的调子,洛钰看出来,这样的愤懑只停留在她面上,并未到达眼底。
也就是说,渝太后并没有半点的生气,不过是,故意说些话来为难她。
罢了,血缘是不可分割的,就算渝太后做的再过分,她也不能否认是渝贵妃将付正晔带到这个世上,不管最开始目的如何,她是他母亲,这一点,谁都不能改变。
洛钰抖了抖裙子,跪坐在了渝太后所指向的软垫上。
渝太后见她已经满足了她的要求,姿态更加庸懒起来,“看到你,就像是看到年轻时候的我。”
她阖了眸,似在怀念。
“您如今,依旧美貌。”洛钰这说的是实话,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刻痕。
“你叫洛钰是吧。名字不错。那你可知女子一生,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洛钰挺直身体,“我自幼丧母,是父亲在军营养大,不懂三从四德之类的东西。”
“真好。”她又用小扇删了几下风,仅仅是小幅度的扇动,空气中便有隐隐的暗香浮动。
“我三岁时,便由夫子教了何为女德,何为妇纲。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女子有这么多的约束呢?幼时从父,出嫁从父,这究竟是为何呢?难道我自己不可以吗?”
“说来我的一辈子,都是在奉行这句话,也是在反抗这句话。男人可以玩弄女人,那女人不可以玩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