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谢便直抒胸臆:“我饿了嘛。打完了没啊?打不完我上。——喂!黄庄主,要不要我帮忙打断你儿子的腿?炖点骨头汤补补也养好了,伤养好了感情也修复了么,大不了再生一个!”
黄药师大惊失色,一甩胳膊转头就跑:“我认输、我认输!大师兄你千万冷静!”
黄川呸地一声,照他屁股踹了一脚:“还大师兄呢?老夫没你脸皮这么厚的儿子!”
“给你脸了?!不是,”黄山鼻青脸肿,拉过柳扶风,“这是小师弟给我脸,认我做同门呢,我现在也是丹王门徒了!”
黄川擦鼻血冷笑:“你拢共见过丹王几次,每次束脩都给你退回来,这次干脆连面都没见上,还门徒呢!”
柳扶风连忙劝道:“黄庄主误会了,我们扬眉宗制度改革,只要入学就算学生。哦对,我们师姐弟三人这次就是出来招生的呀!我们说了算的。”
黄川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柳扶风又转过去打了五十大板:
“不过我说句公道话,这事的确是黄师兄你的不对嘛。唉,也是你运气不好,没能跟我爸学多点。这自古药食不分家,就我爸在家也天天琢磨怎么做菜好吃呢,你怎么倒嫌弃起黄老前辈来了?这要让我爸知道你白白放过这样的大好机缘,不得气……骂上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饱汉不知饿汉饥。”
黄川顿时感动了:“丹王他……他真这么想?”
“那还能有假?”柳扶风严肃地道,“我爸曾经说过,民以食为天,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要不是当时您老人家不在卞城,李师伯又下令放黄家自由,他怎么也要找您来拜师学艺的。”
林花谢在一旁重重点头,黄御厨不知是想起了当年荣耀还是这些年的夹缝生存,一时间悲喜交加泪流满面;段水流很煞风景地来了句:“李思城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师伯呢?”
“死后追封懂不懂?就这一声师伯,辈分比我妈还高,独一份的,那不比什么宗什么帝的尊贵?”
段水流无言以对,下定决心再不跟这条舔狗掰扯。
黄御厨感动完倒还有些理智,很欣慰地看着林花谢道:
“我还以为一剑宗都是喝风饮露的仙人,连基本的食欲情欲都断绝了,这位林小友倒是很不一样。”
“因为黄御厨也很不一样。”林花谢甜甜地笑道,“师娘和师叔们都很推崇您黄家的手艺,山医命相卜五术之中,邵师叔在‘医’上出名,‘山’中则该有您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