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给她的连消带打逼落在绝对下风,最使他心痒是这么一个凛然不可侵犯的淑女秀眉不轻蹙一下的任自己挨碰,那种销魂蚀骨之感,用尽言词也乏力去形容。
妲玛与其他三大玉女不同。难以猜估的首推无瑕,无可寻之迹,柔夫人则予人出世的感觉,与湘夫人的入世刚好相反,当柔夫人令你难以亲近,湘夫人的若即若离又是另一番情韵风味。
妲玛又别有不同,能迅速直觉地体察出对手的性格,奇兵突袭的攻入敌阵,不但是对方事前完全意想不到,对比着她发动前的深藏不露,即使以龙鹰如此深明她来龙去脉的一个人,仍告不支,大有喜出望外、受宠若惊的震撼。
龙鹰忘了去追究她是好奇还是怀疑,一头雾水地问道:“是关于鄙人的谣言吗?我这人简简单单,有何可给别人说长话短呢?”
换过是另一人,此刻肯定以为得美人青睐,沾沾自喜,惟龙鹰清楚妲玛背后的动机。不过男女间的关系发展非是人力能控制,像玩火多于下棋,如剑刃般两边锋利,未到最后,谁都不晓得谁为猎物,成败亦没有明显的界线。
马车通过观风门,朝上阳宫的外门提象门驶去。
雨下得愈大了,车顶淅沥作响,风从洛水一方吹过来,竹帘被吹得噼噼啪啪。风雨下行车宫城,感受殊深。
妲玛似忍着笑意,轻描淡写地道:“只是能使奚王和一众大酋对太医推崇备至,奚王妃则是念念不忘,已是大不简单,太医以为然否?”
龙鹰早猜到她会拿此事做文章,但由她婉转道出,仍是大吃不消,如果是他本来的身份,大可嬉皮笑脸地反唇相讥,偏是如此便不切合一向较老成持重的王庭经,故作惊讶道:“平时看夫人正正经经的文静模样,原来说起话来不但伶牙俐齿,且语带双关,似乎另有所指。奚王妃对本人念念不忘是天经地义,忘掉鄙人是忘恩负义,夫人明白吗?与简单和复杂又有何关系?咦!不是到东宫去吗?”
妲玛给他说得俏脸破天荒微现红霞,以她一贯的冷然自若,与任何人均保持距离的作风,不啻如在荒漠发现甘泉,即使龙鹰是她的对头人,也感弥足珍贵。
玉女宗的众传人,显然与塞外魔门的弟子有着根本性的分别,看看无瑕、柔夫人、湘夫人和眼前的妲玛便清楚,她们虽因修炼媚术而不会轻易对男性动情,但却非泯灭人性,无瑕便曾因对被驱使相斗的牛生出恻隐之心,被龙鹰破掉她的媚法,向来冷冰冰的妲玛,深心处仍保留着女儿家的情态。
比对起来,像杨清仁、洞玄子、香霸、鸟妖和香文等人,则无一不是彻头彻尾的功利者,为求成功,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较难归类的是小可汗台勒虚云,也显然与大江联其他领袖在心胸才情上迥然大异。
马车驶过提象门,却不是朝皇城直去,而是转右驰往洛水的官家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