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福寺的山路上,她想了很多,最后悔的就是没跟他好好地在一起过,在远宁府的最后一个月里,她有意迎合,就是想将来分开后,也好让彼此有个念想,哪里知道会多出那么多事,而他也不肯满足她那点心愿。
萧时善仰头亲了他一下,李澈侧头看了看她,钳着她的腰,把她往床上放去。
萧时善急得不行,手脚并用地勾着他,李澈按住她的右腿,皱眉道:“你的脚还要不要了?”
萧时善的脚这会儿都肿起来了,连带着整条腿都疼得厉害,她也是怕落下什么毛病,便老实了下来。
他还有心情关心她的脚,自然不会丢开她这个人,萧时善顿时稳下心来,等见到小燕,听她说了这几日的事,既欣喜于他依然在乎她的死活,又忍不住有些后怕,好在事情都过去了,她会让他知道她这次是出自真心,再不会随随便便就舍弃他。
萧时善养了几日伤,能下地走了,就由小燕搀扶着出了房门,走到半路,看到迎面走来一人,她连忙侧过身,回避了一下。
施茂愣了下神,六安唤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走了几步路,“方才那位是?”
六安回道:“是三少奶奶。”
施茂大为诧异,他可没听说李澈另娶新妇,六安既然称其为三少奶奶,那自然还是安庆侯府那个。
施茂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美人见过一次,就不会轻易忘记,但一时半会儿竟有些想不起来。
见到李澈后,苦思冥想了一路的施茂忽地一拍大腿,“我说瞧着这么眼熟呢,她不就是当年在金水河——”
李澈抬了抬眼,没有接他的话头,接着前边的话继续说道:“那份东西你早日带回来,只有在恰当的时机拿出来,才能起到该有的作用,不要在这边耽误时间。”
“耽误不了,我今晚就走。”在正事上,施茂分得清轻重缓急,两广这头的形势对朝堂政局有至关重要的影响,“这个胡应尧是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居然冒充义军夜袭,你何必手下留情,趁此了结胡士杰的性命,谅他也说不出什么。”
李澈道:“逼急了他,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施茂点头道:“话虽如此,做做样子就得了,怎么伤成这样?”
“意外。”李澈不欲多谈,把账本交给了他。
施茂数日前就来了远宁府,对李澈口中的意外多少知道些内情,他们相识多年,要说所识之人里,谁最寡情,当属李澈无疑,藕断丝连从来就不是李澈的作风,但想想方才那道袅娜身影,又瞬间合理了起来。
谈完了正事,施茂收好账本,按捺不住地说道:“我说你怎么娶了安庆侯府的姑娘,该不是在那会儿就瞧上了吧?你这心思藏得够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