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善问道:“祖母的身体可还康健?”
“老夫人的身体康健,府里一切都好。”孙福叹了口气,“只是自打姑娘离了京,老夫人和三老爷就日夜忧心,四处打探姑娘的踪迹,只说即使是和离了,也是侯府的姑娘,没有让姑娘流落在外的道理,几经周折,才打听到姑娘的下落,立马就命奴才来接姑娘回府。”
萧时善缓缓走了两步,止步道:“孙管事还是请回吧,我如今已经再嫁,回不回侯府还得看夫君的意思。”
这个出人意料的消息把孙福打得措手不及,再想追问几句,又被人拦了下来。
不仅孙福惊诧万分,跟在萧时善身边的人也是个个诧异,连他们也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再嫁了,又是从哪儿冒出了一个夫君。
贾六眼珠子滴流乱转,挤到张亨身侧,低声道:“张哥,你说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是随意糊弄人的话,还是真有这个打算?”
别看张亨生得魁梧粗犷,但也有其心思细密的一面,他也在反复思索着那句话,心头一直平静不下来。
贾六瞅着张亨身上的衣衫,眼睛一亮,忽然说道:“莫非是张哥你的好事将近,姑娘是——”
“别乱说!”张亨心跳骤然加速,急忙制止了贾六的胡言乱语,又忍不住痴痴地望向前头的身影。
贾六猜得八九不离十,萧时善确实有此打算,只要把假话落实成真话,假的也成真的了。
然而萧时善没想到,她刚把打算说出口,就遭到了常嬷嬷的反对。
“这只是权宜之计,如今侯府派孙福找上门,口口声声要接我回侯府,这些人无利不起早,哪里是来接我,分明是看上我手里的产业了。如果我能及早嫁人,我的嫁妆产业自然是归夫家所有,他们一个子都甭想拿到手。嬷嬷你是知道的,我宁愿把银子全打了水漂,也不会让侯府占到便宜,况且我也需要一个能在外头代我理事的人。”
常嬷嬷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萧时善被盯得不自在,可这难道不是件好事么,不仅身份提了上去,她还会给实质的好处,实在不明白常嬷嬷为何会不赞成。
她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嬷嬷是为子嗣担忧,大可放宽心,要是张亨有相中的姑娘,只管接进府里就是,我会叫人单独划出一个院子,日后……”
“姑娘快别说了!”
常嬷嬷越听越不对劲,哪个姑娘会如此随意地对待自己的亲事,这完全就是胡闹。
“姑娘别说什么权宜不权宜,我只知道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如此轻率处置,要是顺着姑娘的意思才是害了姑娘!”
萧时善气常嬷嬷的顽固不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这会儿让我上哪儿找人去,难不成嬷嬷就眼看着侯府的人把我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