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邓云匆匆就要走。
贺兰信拦住他,一把扭住邓云的胳膊,伸手就将他袖中的东西掏了出来。
“揭被香?”贺兰信神色微变,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敢给陛下下药!”
邓云慌张拦着贺兰信,压低声音道:“这不是给陛下的。”
贺兰信神色稍缓,“不是给陛下的,那就是给宋檀的。”
邓云抿紧了嘴,讳莫如深。
贺兰信看着那瓶东西,挑眉问道:“宋檀不情愿?”
邓云更不敢让皇帝听见这话,“没有的事,是我自作主张。”
他夺下东西,匆匆走了。
今夜无月,夜色黑的深沉,卧房里只点了两盏灯,烛火微微,隔着床帷,那点亮光越发迷离。
宣睢倚着迎枕,一只手摸着宋檀的头顶,长发从他肩头滑落,他那张脸都快被埋起来了。
宋檀不是个天资聪颖的学生,总还算上进,宣睢心情好的时候是极有耐心的,看宋檀哭的可怜,一些磕磕碰碰他也能原谅。
“宫外总比宫里好玩,”宣睢摩挲宋檀的脖颈,“你一个人在宫外快活,就这么把你带回去,显得我十分不近人情。”
宋檀想起贺兰信的话,急促的呼吸了一下,道:“要回去的,要回去陪着陛下。”
宣睢笑了一声,不在意他的话有几分真假,足够使人开心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宣睢便带着宋檀回宫了,贺兰信留下来,收整琼台别院乱七八糟的花园。
回宫之后第二天,宋檀得了空,便去找夏明义。他不知怎么得罪了贺兰信,想找他讨个办法。
那一日阴天,乌云把天空压得低低的,明明是午后,看起来却像是傍晚。
箐兰觉得要下雨,给他添了件斗篷,找出把雨伞给他,又嘱咐他尽量赶在下雨前回来。
外头风很大,宋檀裹着披风,一气儿跑到了夏明义的屋子前。到了屋前,却见房间门开着。
宋檀走进去,邓云坐在八仙桌边,其他的东西都已经收的差不多了,床上只剩床褥子。
“你怎么在这里,师父呢?”
“他去金陵了。”邓云道,屋里昏暗,邓云也没有点灯,撑着头,像在思考什么。
宋檀屋里转了两圈,“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有告诉我,我好去送一送。”
“我也不知道,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吧。”
宋檀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你也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