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云笑笑,问:“剩下的花儿做什么?”
“你们看着弄吧,想做什么做什么。”宋檀放下袖子。
箐兰走过来,道:“陛下召你。”
宋檀一下子站直了,箐云给他整了整衣服,道:“手串才刚穿上,就不摘了吧。”
宋檀说好,就这样穿着常服去御前。
宣睢在写字,桌上铺陈着雪白的宣纸,他长身玉立,下笔轻缓而从容。
宋檀走过去,站在一边磨墨。
他伸出手,手腕上粉白的花朵就露了出来,这样小而轻盈的颜色,与庄重华贵的殿宇格格不入。
宣睢放下笔,握住宋檀的手腕。他的手腕细白,骨头上覆着一层匀称的皮肉,淡青色的脉络很明显。柔软的花瓣蹭着他的皮肤,蹭出一点微红。
宋檀惊了一下,没有动,任由宣睢摆弄着。
宋檀的手最近经常保养,抹了很多香膏,茧子都薄了。
“这样一双手,磨墨实在是可惜了。”宣睢亲自拿布巾擦干净宋檀指尖上的一点墨迹,又将那花环解了下来。跟宣睢的手比起来,宋檀的手小了点,手指不如他修长。奇怪的是,明明宣睢是养尊处优的那个,他手上的茧子比宋檀还重。
“方才去哪儿了?”宣睢问道。
宋檀顿了顿,道:“去找邓云,他那里很多花。”
“喜欢花儿?”宣睢想了想,道:“云南进贡了一批山茶,适合观赏,一会儿叫六安给你送去。”
宋檀想了想,道:“我可以送两株花给别人吗?”
宣睢问道:“送给谁?”
“给邓云,”宋檀道:“我掐了他好多花儿。”
宣睢温和的笑着,“那便送去给他吧,邓云实在能干,该赏的。”
宋檀觉得宣睢将自己看透了,或许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提邓云,但是宣睢的纵容态度又让宋檀觉得无伤大雅。皇帝对他的纵容太过,宋檀又胆子太小,以至于他到现在还在摸索皇帝的底线。
“过两日,朕带你出宫吧。”宣睢用手指蹭了蹭宋檀的面颊,“晚上住在琼台别院,多逛两天。”
宋檀乖巧地点头。
当晚回到东暖阁,宋檀掏出邓云给的绣像,准备挑灯夜战。
这本绣像只有前三页是老老实实地在床上,后面就越发大胆了,还用上了各种玩意儿,宋檀看的龇牙咧嘴的,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来,心里直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