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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孔淮殊一手扒拉开水龙头,撩水后湿漉漉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脸:“快起来,别等我踢你。”

展煜叹了口气,轻咬了口他颈侧,这才直起身关了水龙头,把孔淮殊抱下来。

“乖~”孔淮殊捏了捏那张写满郁闷的俊脸,“等你好了,咱们再好、好、庆祝。”

展煜抓住他的手,摩挲了两下细腻冷白的手腕。

孔淮殊的手很漂亮,修长又骨节分明,那些微微凸起的筋络和血管都恰到好处,无名指处有经常带戒指留下的痕迹。

“淮殊……”展煜低头吻在那痕迹上,唇贴着那节手指,低声喃喃:“我的人生追求也实现了。”

“嗯?做一名优秀的指挥官?”

“不是,是有个家,有人等我回家。”

……

吃饭的时候,展煜告诉孔淮殊:“朱老板死了。”

孔淮殊舔了下唇,舌尖卷走奶渍:“怎么死的?”

“他那种民用星舰根本跑不过虫族的战舰,也没法侦查虫族星舰的动向,可能离开小星球没多久,就迎面撞上了虫族。”对于死因,展煜只是一句带过:“他们一家被俘,做了孵化床,找到他时孵化已经进入后期了,直接帮他解脱了。”

这人该死,他的自私和怯懦害死那么多人,最后也算自食恶果了,没什么好说的。

展煜已经吃完了,餐桌和厨房的残局自有智械来处理,看孔淮殊还要再吃一会儿,他就先起身了,“我去趟医院,看看大哥。”

“哦,对,昨天苏澄就说他醒了。”孔淮殊三两口吃掉剩下的三明治,“我和你一起去。”

可惜半路上孔少爷接到通知,公司那边出了点小状况,不得不先去处理,于是最后只有展煜带着花出现在病房里。

占据整面墙的屏幕上,正在播放展煜接受采访的视频,记者的问题是:“您是什么时候加入的蛇鹫呢?据我所知,您这些年一直在外留学,而且在学校还是留下了相当多的……嗯,痕迹。”

痕迹——特指那些横行霸道、处处犯蠢的事迹,以及一叠又一叠挂科成绩单。

这个问题,无疑也是帝国民众们最关心的问题,这些天陆陆续续有展誉的“朋友”在星域网上发帖,证实展指挥官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时,那位展二少也正在各色beta身上征战呢,时间线上来看,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对于这个问题,展煜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镜头前的年轻指挥官从容不迫道:“那是我的孪生兄弟。”

于是接下来的话题,就成了一出“王子落难记”。

展灼脑袋也被剃光了,坐在病床上抱着一碗果切,斜睨了进门的展煜一眼,冷嗤一声:“你可真特么能编。”

展煜对此也不否认,进屋后把蔫了的花从花瓶里抽出来,又换上新的,这才搬过椅子,坐到病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