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煜值得。
但话说回来,那药性太烈,他不确定对身体损伤有多大,如果硬熬着伤到神经就麻烦了,更严重点,他今晚要是就这么憋死了,那可真是丢人现眼。
生死面前说什么忠贞都是狗屁,最后要是熬不住,他也只能对不住展大雕给他扣顶绿帽子了,毕竟他要是死了,展煜也不能和“贞节牌坊”过一辈子吧。
想是这样想,他却反手将腕上的丝巾扯了下来,张嘴咬住,绕过后脑,紧紧的打了两个死结,满室的奶糖甜香里,舌尖抵着的冰雪气息就像风中摇曳的火苗。
他额角轻撞玻璃,含糊不清的哑声呢喃:“快点……展煜……快点……”
……
“咚咚——”
“咚咚咚——”
玻璃细微的震颤,被折磨到麻木的神经后知后觉的听见了声音,孔淮殊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毕竟这是高度相当于十二层楼的文化中心顶层。
鼻尖的汗滚落下来,他手指痉挛般抓住玻璃,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
高大的alpha遮住了月光,投下长长的影,他穿着黑色作战服,半张脸被面罩遮住,修长结实的大腿上捆着武装带,上面挂着的枪械在月色下折射出森冷的光。
展煜抓着一根升降索,又向下滑了一点,终于能和孔淮殊对视,他又敲了下玻璃,比了个手势。
孔淮殊头晕眼花,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展煜让他往后退。
他狼狈不堪的往后蹭着挪,掌心的皮肤擦过质量不太好的地板,药物作用下,麻痒钻心,从窗口到沙发,几步远的距离,他挪了足足有一分钟。
嘴巴里的丝巾被分泌的唾液浸湿,孔淮殊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配药的人也是傻逼,这种药喷完之后他手软脚软,是准备让那猫崽子自己动吗?!
见他退远,窗外的展煜才有了动作,他从腿上抽出枪,瞄准玻璃,套了□□的枪口只吞吐了一瞬火光,玻璃应声而裂,放射状的裂痕沿着弹孔蛛网般发散。
他向后荡起,然后猛然回落,穿着制式军靴的脚踹在裂开的玻璃上,清脆的炸裂声里,他裹挟着夜风与无数折射着霓虹的碎片,落入一片龙舌兰酒香之中。
孔淮殊浑身汗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展煜并不解释什么,扯落一侧窗帘,把人兜头一裹,抱着他纵身跃出破碎的窗。
不知道为什么,迷迷糊糊中,孔淮殊总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