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瞧着殿内的一众宫人宫人瑟缩的样子一时间竟是失了兴致,他将手里的羽箭丢回箭筒里,淡淡地道:“无趣。”
顶着瓷壶的宫人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不是害怕,而是激动的。
无趣好啊,无趣好,无趣就捡回一条命。
但他刚拿下头顶上的瓷壶,正准备起身,就听见一声冷喝,“贱奴!”
“本王让你起来了吗?”慕青笑得妖艳,落在人眼里却是残忍嗜血至极。
“跪下。”他懒懒的一声,吓得宫人“扑通”一声跪了个结实,但还捧着手里的瓷壶不敢掉落在地。
“王上恕罪,王上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宫人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却没让慕青的神色有半分的波动。
“聒噪,闭嘴!”慕青面无表情的淡淡的说了一句,宫人立马噤了声。
慕青斜倚在软榻间的迎枕上,用手撑着头扫了眼殿内的宫人。忽的,勾唇笑道:“听说,今日千秋宴上来了贵客,你们可知这贵客是谁?”
殿内宫人皆俯身叩地,回道:“奴婢不知。”
慕青闻言顺手就掀翻了桌案,“砰——”瓷壶茶盏碎了一地,“滚滚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宫人门忙不迭的鱼贯而出,当然也有宫人还想着将那一地的狼藉收拾干净,即使是顶着王上的怒火也不得不做,皆因——
王上会逮着机会就伤害自己,不死不休
终于殿内恢复了宁静,慕青的眸中黑得如一汪暗沉的死水。须臾他露出藏在袖中的手,手里拿着一个瓷片,原是他方才趁宫人不注意藏在手上的。
尖锐的瓷片对慕青有最致命的吸引力,但今日他却又没了寻死的兴致,皆因千秋宴上闹了那一场,已将近日积攒的戾气消耗殆尽。
想来,近日应是不想死了。
只是那药不知道被哪个贱奴收起来了,又得痛苦一阵了。
好在——
慕青从软榻下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打开里面装着的愕然是少量的“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