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宁静,殿中一阵窸窣声,是卧在榻上的两人被吵醒。
寒介起身迅速的将衣物穿上身,而后为南宫楚河寻来衣物放在榻边。
“何事奏禀。”寒介打开门,一脸森寒的看着前来寻南宫楚河的宫人。
宫人被寒介的神色吓得一激灵,连忙跪下,幸而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只听他朗声对着洞开的殿门朝里间回禀道:“陛下,宣威将军在去往奉池的路上突遇流石身故,尸身尸身正在运回的路上”
宫人话音方落,就见南宫楚河穿着亵衣脸色惨白的出现在寒介身后,“你再说一遍,是谁?是谁身故?是谁突遇流石?是”
“回禀陛下,是宣威啊”将军两个字卡在宫人的喉咙最终没能发出声,皆因他被南宫楚河怒起的一脚踹倒。
“陛下”寒介扶住南宫楚河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方才才在他身、下承了情,如今又听闻这般变故,身体自是吃不消,寒介眉眼都皱在了一起,眸光紧紧的盯着南宫楚河,只怕他承受不住。
却见南宫楚河缓缓的直起了身,他推开寒介抚着他的手,一个人站在了风口之上,“备车,去奉噗”南宫楚河话音未落,一口鲜血自他喉间喷涌而出,只一下便倒在了寒介怀里。
他登基以来还未来得及与父亲叙话,这是曾今父亲最想看到的,为之筹谋几十年的大事,却还未来得及享受这胜利的喜悦,他就先一步撒手人寰,这让南宫楚河如何能接受?
他躺到在寒介怀里,脑海中却在思索这到底是谁的手笔,就这般巧?遇上流石?
……
泛泛楼船游极浦,摇摇歌吹动浮云。
浮云楼上烟云散,悠悠礼乐声入耳。
阳春三月,春寒未消。时人还穿着短袄,清晨的街上少有人出没。但今日不同,街上人摩肩接踵,皆因宣威将军日前在去祖祠奉池的路上突遇流石而身故,今日他的灵柩将从永安门入,还未被裁撤的礼部尚书暂代奉常至永安门外迎接。
而灵柩要到将军府,必经浮云楼。是以今日的浮云楼早早的便热闹了起来,来看宣威的将军的人不少,但能坐到最佳位置的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