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伤口包扎好后,南宫明赫才抬头看向辰安,“大哥,别再受伤了。”这句话说得很轻,大概两人都没听见。
方才虽说不上惊险,但南宫明赫看到辰安手上滴下来的血时,心中也狠狠地抽了一下。
回宫的路上,南宫明赫一直抓着辰安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辰安的手在南宫明赫的手心里,指尖若有若无的勾着他的掌心。
南宫明赫已经十八,若是在寻常人家也是到了说亲的年纪。有些事,他也该提上日程了,以免失了先机。
南宫明赫不知辰安心中所想,只琢磨着今日之事的蹊跷。明知他身边有辰安在,却让这么一个人来刺杀。若是高岑自发前来的这说不通,除非他得了失心疯不然不会监守自盗。这是他入朝的敲门砖,最不希望这件事搞砸的就是他自己。他不会用这件事去陷害他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是他所为,所以高岑应该不是自发而来。
要么是受人挑唆,要么就是派来杀他的但他身边有辰安在那这说明——还有后手?
南宫明赫方一睁开眼就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殿下,太子殿下带着人来搜宫了。”
软轿停在广阳殿前,辰安掀开车帘,南宫明赫自那轿内出来。
眼见平日里井然有序的广阳殿,这会儿进进出出的都是人,却无一张熟面孔。南宫明赫阴沉着脸迈步走进殿内,辰安紧跟在他身后。
“皇兄大驾光临,明赫有失远迎。不知皇兄今日来所为何事,这阵仗实让臣弟着实有些惶恐。”南宫明赫脸上虽笑着,但眼中却全无笑意。
南宫楚河坐在广阳殿正殿里的主位上,好以整暇的把玩着系在腰间的玉佩。眼见南宫明赫进来了,却一点也没有要起身让坐的意思,生生地受了南宫明赫那个礼。
南宫楚河斜靠在座椅上,冷哼了一声,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为兄今日来自然是奉旨办案,若有打扰,还望皇弟多多包涵。”
事出反常必有妖,南宫明赫负在身后的手虚握了几次待压下心底的怒意后,才开口问道:“也不知皇兄今日来办的是哪一桩案子?”
南宫楚河对南宫明赫一笑,这笑意倒是出自真心,但在南宫明赫看来却是后背一寒,“皇弟待会儿就知道了。”
“父皇知道吗?”南宫明赫问,他不信父皇也允准南宫楚河如此胡来。
“当然。”南宫楚河笑了笑,“不然孤哪敢进这广阳殿。”
南宫明赫毫不掩饰的皱紧眉头,他能肯定不是因为会试的事,在这件事上他并未有失,且南宫皇帝不会因这事让一个儿子查另一个儿子。除非——他最在意的南宫明赫看向南宫楚河的眸光愈加的森冷,方才被当街拦车不过是第一步,只为了拖延时间,让这广阳殿里的人好行事。
赶在他回宫南宫楚河直接就带人来搜宫,让他连求援的时间都没有。这一环扣一环,好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