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赫瞧见辰安的神色,知他心里所想,拍了拍他的手低声道:“父皇是怕我这一路走来太过顺利,留下南宫楚河磨练我,这也是好事。大哥,不必过于烦忧?况且南宫楚河后面还有楚家,想要动他不是那么容易,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我只是担心你。”辰安喃声道。
南宫明赫坐在木椅上,笑着拉过辰安,搂上他劲瘦的腰肢,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感受着辰安的心跳。辰安身上的气息总能让他安心,尤其是那心跳声。但不知为何,好几次辰安的心跳都不如从前那般稳重,变得紊乱起来。
“大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南宫明赫自辰安怀里抬头,看向他。
辰安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只回答道:“没有。”
得到了答案,南宫明赫安心了不少,但还是说,“下次太医来请平安脉,也请他给你看一看。”
“好。”辰安一向不会拒绝南宫明赫的好意,“吏部那边可还烦心?”
这些时日辰安都盯着广阳殿,倒是还么来得及问南宫明赫吏部那头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南宫明赫叹道:“比起这广阳殿的危机重重,吏部那边倒是得心应手些。”
“是属下无能。”辰安闻言,只觉眼前瘦弱的少年却身扛如此多的担子,而他却一点都没帮上忙。广阳殿的事本该他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却劳得殿下也烦忧。
南宫明赫捏着辰安的指尖,轻叹道:“大哥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们的敌人太厉害。南宫楚河能在太子位上安稳的坐到现在,绝不是个简单的人。他在宫中多年,积威甚重,我若想在他手里分杯羹就得反其道而行之。他平日里骄横跋扈、心高气傲,那我就要谦恭仁厚、平易近人。吏部,假以时日,必是本宫的囊中之物。只是不知道,除了刑部,南宫楚河手里到底握了几张底牌。”
“但南宫楚河确实有嚣张的本钱”辰安轻声喃道。
南宫明赫闻言,从辰安怀里退了出来,拉了一张椅子到身旁,示意辰安坐下说话。辰安顺从的坐下,但手一直在南宫明赫的掌心里。南宫明赫同他单独在一起时,总是喜欢捏他的指尖,对于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习惯辰安一直都是由着他的。
辰安坐下后继续说道:“不说他身后的楚家,就拿南宫楚河自身来谈:据属下了解,在殿下您之前,朝堂内外,上下百官皆认为他会最后登上那个位置。他御下极严,有一套自己的手段,做事皆令人心悦诚服。若不是太过心急,惹得陛下的忌惮,想来他是一定能走到最后的。这就说明,他于能力私德上并无有亏,反而极得百官拥护。只是为人冷傲了些,惹得许多人不喜罢了。”
南宫明赫心里也知道,相比南宫楚河,他少了几十年的根基,很多东西不会因为他的出现而立马改变。在大部分人心中,自然还是认为太子殿下南宫楚河会是下一任帝王。而他南宫明赫,不过是其中一枚小小的棋子罢了,改变不了什么局势。是以,将他放在眼里的不多。南宫楚河想要除他很正常,因为实在是碍着他的眼了。
柔和的阳光从窗口涌入,洒在少年的身上让他笼罩上了一层光晕。苍白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浓密的睫毛微微翘起,一双清澈的眼眸闪着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