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兴个什么?”丁宁纳闷,这小姑娘胆子忒大,出事了还敢出来看。
“那人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混子,整天闹事,这是老天爷为民除害啊。”文阳阳攥着小拳头,长舒一口恶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两人便稍稍侧着身子,看向提着竹篮跟在后边的王锦邦。
丁宁有铜钱傍身,妖邪不可近,那文小花在村口时就跟在两人后边走了一路,在她身后,文聚和她婆婆浑身是血,形如僵尸傀儡,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三人连成一串,仔细看了就发现有一条黑线紧紧拴住两人脖子,线的那一头抓在文小花手里。
王锦邦不知道在自己身后两三米处有那么些东西,接收到面前两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声下气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我之后要是能活命,一定痛改前非。”
旁边围观的人都在议论这起残害血亲的凶案,看到丁宁与赵逸走近,自动让开一条路让两人过去,一切私语指点在两人经过时都消弭下去,那些人的目光闪烁又心虚根本不敢望向这边。
丁宁终于明白为什么李策走到哪儿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气”,光靠气势就能镇住场子,让人不由得相信他的说法。要是一个人一连说的话都会成为现实,那么他的身份地位在无形中就会被旁人下意识地抬高,何况是有关生死的大事。
三人来到文小花墓前,那座墓基本上没人给动过,早上用来试探土壤的木棍还插在上边,流出来的血水早已经被冻得干涸了。
丁宁识趣地站远,剩下的祭祀过程全由赵逸口头指点王锦邦完成。
等对方将祭品布置完毕,赵逸说:“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你有错在先,等会儿文小花要怎么惩罚你,你要想活命,就不要拒绝。”
“她?她会出来?”王锦邦脸上血色褪净,双膝跪在坟前,一个支持不住,直接坐倒,酒杯一歪,小半瓶白酒就被弄到了地上,“她怎么会出来呢?她不是死了吗?”
“闭嘴,凝神!”赵逸燃起符箓请仙附身,说话的声音顷刻间变成了少年,等到祭拜的步骤进行完毕,将早就准备好的烟晃过王锦邦眼前。
青烟遮眼,王锦邦的眼睛被熏出眼泪,视线模糊一刹,眼前突然冒出三条扭曲又缥缈的黑影。
等那阵烟气散开,他再睁眼,就看到坟前赫然站着三人,其中一个和文小花长得一模一样。他的视线下移,对方渐渐透明的脚踝根本就看不到脚掌鞋袜之类的支撑物,双眼一翻,就要背过气去,被赵逸打了一巴掌,捂着脸坐在雪上瑟瑟发抖。
文小花之前脸上被文聚的血给泼到,红白斑驳,那张扭曲的脸看起来便更加可怖,见到王锦邦跪在自己墓前,口中发出尖利的笑声,伸手抓向对方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