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想了想,又说:“可是,您刚刚还答应小袁,说他们有事可以来单位找我的。”
任平飞一摊手:“他们可以来找,我没保证你一定在单位啊。你都停职了,让他们自行找你去吧。”
路昭笑了笑:“姜还是老的辣。”
“你对他们,真是已经仁至义尽了。”任平飞道,“案件是案件,办案的人是办案的人,这真不是一码事。”
路昭听他的安排,在医院住了七八天,养好了伤。出院后,他去领了这几个月积在单位没拿的工资,就带着新身份证,拎着自己回首都时的那些简单的行李,由几名便衣警卫员送到了火车站。
他戴着口罩和帽子,捂得严实,在售票窗口思索片刻,买了一张去澄州的车票。
三年了,他一直在左安县忙着,抽不出空来。这次好不容易停职闲下来,他想先去看看德阳县。
于吸筝璃——
几名警卫员只送他到站台,路昭同他们挥手告别,就独自坐上了绿皮火车。
就在这天下午,方曜拎着行李箱,走出了集体宿舍。
警卫员小唐依然跟着他,在他身后抱着个大纸箱,那是方曜这些年订阅的书报,还有收到的信件等等。
走出集体宿舍的大门时,一辆小轿车已经停在了路边,是方曜待会儿要坐的车。
而它后边,还停了一辆军用皮卡车,看见他出来,就按了一下喇叭。
方曜抬头看去。
军用皮卡车的车门打开,方决大步走下车,朝他一笑。
“好久不见!”他笑着大声说,几步跨过来,同方曜拥抱了一下。
方曜也笑着说:“好久不见。”
方决把他放开,上下看了看:“你怎么老了这么多啊?父亲母亲都没长白发,你头发就全白了。”
方曜:“……”
方决身后传来文越的声音:“又辛苦又操心,就会长白发,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方曜往他那边看去,看见他带着个半大小子走了过来。
这个小朋友已经长到了一米二,仍有些胖乎乎的,脸蛋和方决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方曜有些难以置信,不确定道:“方恒?”
方恒嘿嘿一笑,抓抓脑袋:“舅舅好。”
方曜一时间愣住了,睁大眼睛,说不出话。
方决笑道:“认不出来了?你走的时候方恒不到四岁,现在都满十二岁了。你说说,这时间长不长?”
方曜感慨万千:“我自己一天天过着,没觉得有太大的变化。一看见他,才觉得确实过去了好多年。”
他摸摸方恒的脑袋:“都长得这么高了。那时候他在我家,偷偷跑出去,阿昭找到他的时候,我一只手把他拎起来,就跟拎小鸡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