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被拎住了后衣领,一把扯了过来。
贺杰才十八岁,个头也不高,路昭拎他跟拎小鸡仔似的,一把就把他丢给了郑大虎。
“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耍流氓。”路昭皱着眉,“快滚!”
贺杰哪里被人这么骂过,登时就涨得脸红脖子粗,恼羞成怒指着路昭:“你、你!”
他打又打不过路昭,气得甩了旁边的郑大虎一巴掌:“还不给我打他!”
郑大虎连忙叫上手下几个弟兄,一拥而上。
他今天要带贺杰出来逛,挑的跟班都是打架厉害的,又有五六个人,一齐拥上来,路昭应对起来有些棘手。
他的手脚、小腹都挨了几脚,有些狼狈,但仍然撂倒了三个。
这时,张平康溜出去叫的邻居们冲过来了,大家拿着菜刀扁担,一齐上来帮忙,局势瞬间逆转,几个小混混被打得头破血流。
贺杰从来只有打别人、占上风的份,从来没挨过打、落过败,眼看自己的人被打得落花流水,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首都,不是他的地盘,也没有他的父亲、哥哥罩着他,身边只有郑大虎这帮窝囊废。
“废物!”他又甩了郑大虎一巴掌,“回去!回去找肖叔叔!让肖叔叔解决他!”
他气急败坏地带着郑大虎等人跑了。
路昭听到了他最后的那一句,便大概猜到了他是什么人。
首都来的,被宠坏的公子哥,年纪这么小,话里就对肖立群呼来喝去的,很可能是肖立群背后的靠山的儿子。
看他和张平康差不多的年纪,估计也刚刚高考完,说不准肖立群是许诺承包了他的暑假,要花大钱让这个公子哥四处游玩好好挥霍,以便巴结公子哥的父亲。
可左安县又没什么名胜古迹,肖立群把这个纨绔子弟骗到这儿来,肯定有图谋。
路昭皱起了眉。
旁边几个老百姓把小混混们吓跑了,才纷纷过来。
“路县长,您没事吧?”
几个中年雌虫还连忙拍拍他的衣服:“看着身上,都是灰。”
“没事。”路昭回过神,连忙说。
“哎,路县长,这是您的手表吗?”一个老百姓从地上捡起表盘,擦了擦灰,递到路昭跟前。
路昭一愣,这才觉得手腕空空的,手表已经在打斗中飞脱了。
而老百姓捡起的这个,只是一个光秃秃的表盘,表链没了。
路昭连忙接过来,又蹲在地上,才看见东一截、西一截四散的表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