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给你寄照片了?”喻晓问。
方曜“嗯”了一声,眼睛仍盯着照片,手上拿毛巾擦了擦头发。
“这才分开几个月呢,看得那么黏糊。”喻晓咳嗽两声,胸膛里呼哧呼哧的,像个破风箱。
他都这么咳了一个月了,一直不见好。
“老师,今天正好有空,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方曜被他的咳嗽声打断,转头看了他一眼,“咳了这么久,药也吃了,就是不见好,会不会是肺炎或者支气管炎?”
喻晓摆摆手:“我们这儿的医护所都是厉害的军医,给我开的也是盘尼西尼,最好的药,镇上的医院能比这强?在这儿驻守保护我们的战士们本来就很辛苦了,别麻烦他们。”
他这么坚持,方曜就没有再说话,转过头继续看路昭寄来的照片。
照片里,路昭将清爽的短发梳得整整齐齐,眼神明亮,嘴角带笑,温柔地注视着镜头。
方曜看着,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他将这张照片看了许久,才从书桌上立着的一排书里抽出一本,把它好好地夹在书里面。
他带过来的那张合影,也夹在这本书里。
方曜把书放好,这才去打开信纸。
这会儿他的短发已经干了七八分,身上觉得有点冷了,他便将棉衣裤都套上,一边看信,一边将窗户关得更小了些,只留下一条细缝通风。
“老师,生病虽然要通风换气,但是不能一直吹冷风。”他说。
喻晓没搭理,只问:“你老婆给你写了什么?”
方曜回到自己书桌边坐下:“这你也问。”
喻晓哼哼两声:“我太无聊了,也没人给我写写信。”
方曜将看完的信收进信封:“聊些家常,指责我不给他回信。”
喻晓哈哈笑了两声,又说:“你老婆肯定不会指责你,最多在信里委屈两句。”
他笑完,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方曜皱了皱眉,把信放进抽屉里收好,走过来:“老师,这样不行,还是去医院看看。”
喻晓仍在咳嗽,咳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摆摆手表示不去医院。
方曜不由分说,把他从床上扶了起来,给他披上衣服,带着他出屋。
小陈正从附近的河里挑了两桶水回来,一看就把水放下,过来帮忙扶住喻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