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经常给你写信,会不会打扰你的工作?
如果有时间,请抽空给我回信吧,希望知悉你的近况。
路昭。]
写完这封信,路昭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正想把它塞进信封,忽然一顿。
他收拾了一番,开着车出门,去照相馆照了一张相片。
等拿到照片,他又在信的末尾加了一句话。
[方先生,这是我刚刚拍的照片,你能不能寄一张照片给我呢?]
他将照片和信纸一起塞进信封里,用胶水封上,写下收件信息,再放进门口的信箱。
看着这封信孤零零地躺在空荡的信箱里,路昭不禁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小小的玫瑰花,坠在他锁骨间。
还好方先生送的是纯金的,不然被他天天这么摸,都得摸掉色了。
路昭微微一笑,锁上了信箱。
遥远的乌兰州,高原上,五月初还冷得不得了,夜间最低温能到零下十几度。
喻晓和方曜半个月前刚刚完成超级原子弹基本理论公式的推演验证,开始从原理向构形走,每天都要和其他热力组、材料组的研究员反复地讨论、设想、验证、推翻。
从他们来这里,就几乎没有回过宿舍,吃住都在组里一间小小的办公室。
这里的环境别说比家里,就连和首都研究院的办公楼比,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厂里是没有食堂的,每位研究员和助理一个月能分到十五斤米面、一些牛羊肉和一斤油。
牛羊肉来自二二一厂的放牧队,是建厂初期组织附近的牧民成立的队伍,有他们提供稳定的肉源,大家才每周都能吃上肉。
方曜他们组的人并不多,就把物资集中起来,由几位研究员助理轮流做饭。
他们每天吃一两顿,一顿有几个大馒头或者窝窝头,一点点肉。
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和朴素的饮食,研究员们的身体素质差异很快就体现了出来。
雌虫研究员们普遍很快适应了环境和饮食,工作状态良好。雄虫研究员们则基本瘦了一大圈,抵抗力下降再加上高原昼夜温差大,不少人感冒发烧,甚至有患上肺水肿被送往医院的。
喻晓这段时间就一直感冒发烧,起因是某次夜里开会的时候,背后的窗户开了一道缝,外头零下十几度的寒风吹了会儿背心,他第二天就开始咳嗽流涕了。
再加上一天只休息两三个小时,一天只吃几个窝窝头,药品又短缺,他的小感冒就一直拖到现在。
这天终于早早结束会议,确定明天开始验证新构型,喻晓连忙拖着方曜回宿舍休息。